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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zhxnn LV17

发表于 24-4-2013 13: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姨开始做噩梦。梦里有个人,总是要让二姨给她盖新房子,还让二姨伺候她捶背铺床。二姨想跑,梦里的人就发出桀桀的笑声,那笑声直让人心里发寒,二姨就猛地醒过来,然后一脑门的细汗。身旁睡着的邓姑姑觉轻,起来帮二姨擦汗后就问怎么回事。二姨就说自己老做同一个梦,梦里的人看不清长相,但是二姨就是很害怕。邓姑姑叹口气说:事情还没完啊。你惹了这么个追帐鬼啊。看来要好好的超度了。二姨懵懵懂懂的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觉得邓姑姑似乎在下决心似的,看看二姨又看看窗外。

  当月十五的早上,邓姑姑忽然说要去赶集。二姨本来想跟着去,但是最近老做噩梦,一直睡得不好,身体也就又懒又沉。这十几里的山路怕是走不下来。在邓姑姑答应给她买糖人后,二姨老实的等在家里。下午,邓姑姑提了一包东西回来。除了吃的用的,还有一包黄表纸,一包香,一包朱砂。
  姥姥和刘奶奶谈过,知道邓姑姑是有本事的人,看到她准备这个,也没多问,就跟没事似的照常做饭。邓姑姑似乎松了一口气。让二姨早点睡觉,晚上招呼她起来有事。
  月已当空,月华如水。二姨被邓姑姑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穿戴好了出来到了院子里。秋天的夜很凉,还没起风二姨就猛地觉得浑身很冷。就在这时,邓姑姑忽然从手中抽出一张画了红色符咒的黄表纸,迎风一晃,并没有用洋火,这道符自己燃烧起来。然后邓姑姑开始绕着二姨走一种奇怪的步子,走走停停,前进几步还退几步。邓姑姑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绕着二姨走了一圈。绕完二姨走了一周后,邓姑姑开始念一种二姨能听懂却不明白的咒语,二姨越听越烦躁,似乎耳朵里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出挤。猛听得邓姑姑说了一声:敕!耳边忽然就清净了。然后二姨就觉得浑身暖暖的。也轻松多了。邓姑姑却显得很累,几乎抬不起来手。她歇了会,然后支使二姨将一包黄表纸烧了。并把纸灰给埋了。

  回到屋里,二姨就上炕睡下了。这一觉睡的香甜,再也没有梦到奇怪的人。邓姑姑等二姨好了之后才告诉二姨怎么回事。
  当时二姨的手划破了,血粘在了骷髅上,那个鬼魂根据血气纠缠上了二姨。怎么说呢。二仙洞里的两具骷髅的确是想修仙成道的人,但是他们的机缘不深,最终没有修成,反而因为南山的阴气被困住成了冤鬼。好不容易遇到了二姨,就纠缠着二姨,因为死的时候是在山洞,睡的是稻草铺,就想有房子有炕。于是二姨就梦到人家管她要房子要被子。邓姑姑本不愿意显露自己的本事,(这里的原因在邓姑姑的故事里会细说)但是当时只有她能救得了这几个被鬼缠的孩子。于是邓姑姑就做了法,将冤鬼给超度了。具体的做法二姨并没有细说。但我知道二姨是懂得。因为后来,邓姑姑相当于她的师傅了。

  二姨还问了邓姑姑,为什么二仙洞里会有很吓人的壁画,邓姑姑告诉她,修炼的人总要过自己心魔这一关的,心魔一起,众鬼丛生。他们画的就是自己所想的地域。看他们的心魔甚深,的确无修炼之根。只有突破了关口,才能够得道。只是修炼不是寻常人能够完成的。所以他们只好做了孤魂野鬼了。
  二仙洞就到此为止了。多少传言成就了神仙,其实只是人间的鬼魅作祟。不过我去姥姥家的时候,还是不敢去二仙洞去探探。听说里面已经成了蝙蝠窝了。希望哪天,真的能从里面走出位神仙吧。

yzhxnn LV17

发表于 24-4-2013 13:48:38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屋。

  村东头,有一间废弃的老房子。泥坯子的草房,窗户纸已经撕烂了。房顶的稻草已经腐旧发黑,黝黑的窗户框子就像两只空洞的大眼,幽幽的盯着过往的村人。村里人走到这里都要绕道,有追赶鸡鸭到这里的人,过来也先要喊一嗓子壮壮胆,然后哼上两句歌提提神,这是规矩,是给屋里人提个醒,我是路过的,马上就走,不要惹事。
  这个屋子就是村里的鬼宅。因为闹鬼,一直没人敢拆,就算来了叫花子,村里人宁愿将山上的窝棚倒出来给他们暂住,也不会让他们住在这个地方。屋子一直弥漫一种阴冷悲凉的气息,尤其是冬天晚上,呜呜的北风穿堂而过,这屋里就附和着唱起鬼歌。
  二姨曾经缠着刘奶奶给讲鬼屋的故事,刘奶奶每次都愣神,然后哀哀的叹气。最后啥也不说。就摸着二姨的头说:“丫头,这屋子的事情别打听了,怨气太重。白家仙都不愿意管啊。说是机缘不到,没办法让里面的东西超升。你们可别去那里撒野。这屋子吞了咱们屯子俩人,外面儿的花子在里面不知道死了几个。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二姨很少见慈祥的刘奶奶这么严肃的说话。于是记得牢牢的。在刘小儿和大明闹腾的最欢的那两年,再怎么探险都不敢跨越鬼屋这个雷池一步。这里也算是李家屯的禁地了。每次有外人来或者外地媳妇进家门,村里人必定第一个提醒不要去这里或者附近。慢慢的,村里人就形成了默契。但禁忌也就是禁止人进去,至于为什么禁止,这鬼屋为什么荒废,又为什么闹鬼,连村里最喜欢八卦的大婶子们都讳莫如深。

  直到后来邓姑姑的到来,鬼屋的事情才算真相大白。而邓姑姑也通过自己的能力,将这个鬼屋的戾气化解,还了李家屯一份宁静。从此,全村的人都对邓姑姑敬服,再也没有人私下说她和姥爷的闲话。邓姑姑就算在李家屯扎根了。
  原来这东头的屋子,原来是一户姓牛的外户人家过来盖起的。李家屯比较好客的,有很多外屯的,外地的过来这里开荒种地。当时好信儿的大婶儿们看到一对儿夫妇带着一个小女孩,扛着大包袱,赶着一头猪过来,就知道是外地过来扎根的。于是热情的帮他们安顿。又打听出这对夫妻是分家出来的。也没啥家底,就想靠着力气开荒种田。庞爷当时还年轻呢,庞爷的老叔在村里管事,就号召大家帮着这对夫妻盖房子。

yzhxnn LV17

发表于 24-4-2013 13:49:49 | 显示全部楼层

农村盖房也挺讲究的,什么动土上梁时辰啊,放锅时辰啥的。但是对于外来户,这些能简化就简化了。就是尽快盖好能住人就行。当时给这一家子搭了个窝棚先住下。然后几个人就挖土伐木的准备盖房子。那时候的可不是砖瓦房子,都是泥坯子,和上稻草沫子晒干,然后用木钉子夯实,外面再抹上一层粘土。炕也都是土炕。磊好了上面铺上一副自己编制的土席子,烧火燎干了。铺上被子就能睡。

  这俩人看着也实在,看到大伙积极帮忙盖房子,愣是要将自己那口半大的猪宰了请大伙吃肉。大家伙忙笑着推辞。她媳妇牛嫂子做得一手的好菜。当下就拿出钱来去镇上妖了(称的东北话)几斤肉,给大伙做猪肉大葱的饺子。再买上几瓶好酒,那就是东北的饺子酒啊。帮忙的人都喝得脸通红的,也别说,东北人一顿酒就能挖心掏肺的跟你交朋友,还老铁了。大伙一看牛哥喝酒的家事,就觉得这个人可交。于是房屋盖成,大家满满的放了几挂鞭炮。牛哥牛嫂和小女孩就在村东头住了下来。


  开始几年,他家日子越过越红火,牛哥待人大方,牛嫂待人热情,邻里之间处的都特别好。但是后来,牛哥的脸就总是阴沉着,牛嫂也渐渐的没了笑模样。牛哥分家就是因为是家里长子,但是牛嫂几年却只生下一个丫头片子。这在当时重男轻女的社会,受了很大的压力。尤其是牛嫂的婆婆超级严厉,有一次过年又为此念叨,牛嫂忍不住回嘴。结果老太太大动肝火,为此竟然分家,跟小儿子小孙子住,将牛哥牛嫂给赶出门来。

  于是生儿子成了牛嫂的一块心病,她到处求医问药,总是不好用。家里的小女孩到了三岁才起了个望儿的名儿,一听就是为了心底的愿望。刚搬来这几年,牛哥还有盼头,希望离开家里的压力,换个环境牛嫂能生个儿子。但是几年了,牛嫂肚子还是不见动静,牛哥就忍不住了。开始在家打妻子骂女儿。说牛嫂就是个丧门星,为了她他几年不能回家看老娘;又说女儿是赔钱货,除了吃啥也不行。总之将家里闹了个鸡飞狗跳。牛嫂自觉理亏,又没有章程跟牛大哥叫板,只能搂着女儿忍着。村里人头里还来拉架劝和,但是看的多了,也就不在意了,任由他们去吵。


  这天,又是大年夜,牛哥在外面喝了一斤的白酒,回家开始发酒疯。又想起被赶出家门的事情,气不顺于是拎着鞋底子照着女儿身上不分轻重的打起来。牛嫂护女儿,忙拦在头里和牛哥撕吧起来。边拦着边说:“平时你发疯就发,今天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让我们娘俩好好过年了?”
  牛哥喝了酒,听这话更生气:“你们要过好年?当时在家也是过年,你就跟我娘顶嘴。闹得过年分家,还咋想好好过年?”本来喝了酒手下没轻重,一手就将牛嫂推了个跟头。正正的牛嫂的后脑勺就撞上了灶台。一声不吭的就倒下了。牛哥吓得立即醒酒,但是牛嫂的血已经流满了厨房的地面,顿时呆住了。
  望儿眼见着妈妈的惨死,想起打出生起,自己跟老叔家的弟弟就是不同的待遇,想起在奶奶家奶奶的白眼,想起自己亲爹没事就拎起来的鞋底子。顿时红了眼。嗷的一声就跳起来,到厨房拎起菜刀就往牛哥身上砍。牛哥因为牛嫂的死都愣神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就这么被亲闺女给用刀活活砍死。厨房的血啊,都流到了屋外。
  等邻居听见声音赶过来,都被屋子里的惨象给吓傻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见望儿自己满身的鲜血,手里拿着菜刀发怔。和着外面零零散散的鞭炮声,这个年,笼罩在不详的阴影里。

  牛哥牛嫂死的太惨,而且死在喜庆的大年三十。屯里人都不知道咋办好。庞爷的老叔出面,让各家摊钱给牛哥牛嫂打了个棺材,买了寿衣。在南山选了个地方,大年初三就草草出殡。这望儿从被大伙拉出来就一直呆呆的。谁问也不说话,也不吃饭。大伙给她带上白孝帽,出殡让她哭爹娘,她却一声不吭。只在坟前狠狠的将白帽子撕碎了。大伙都以为她疯了,这个小孩儿怎么处理也难坏了屯里人。要说养吧,谁家也不愿意要个砍死自己亲爹的疯子,要说不养,念及牛哥牛嫂这些年的好,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于是大家就商量着先让望儿吃百家饭。等过了十五,让庞爷老叔带着村里人和望儿去找她奶奶。看看老家人能收留不。

  出了十五,庞爷的老叔选了几个人跟他去,其中就有刘奶奶。那时候刘奶奶刚嫁过来,但是心眼齐活,会说话唠嗑,庞爷老叔也怕自己几个爷们去报丧,人家家里受不了,找个女人缓和一下。大约走了一天半,才到牛哥的老家屯子。望儿根本就不记得奶奶家的位置了。于是大伙一家家的打听过去,终于找到了老牛家。
  一进屋,只见小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女满满当当一屋子,正喜气洋洋的吃晌午饭呢。见到来了一群陌生人领着个小丫头,都愣住了。还是望儿的老婶儿眼尖,认出了望儿,忙将众人往屋里让。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知道咋开这个口。老太太看来人的这个架势,似乎明白了,于是将小孩子都支出去。刘奶奶怕吓着老太太,瞄着老太太的眼色慢慢的将事情讲了出来。果然,老太太一听,立马就抽了过去。一家人掐人中灌水的给救了过来。结果老太太一转醒就伸手去摸自己的烟袋锅子。照着望儿的脑袋就抡了下去。那是黄铜的烟袋锅子啊。这一下子望儿的脑袋立即出血,顺着脸就淌下来。望儿依旧不哭,也不躲,就这么直直的站着。老太太咬牙切齿的指着她骂;“你就是我家的丧门星啊,和你死妈一样一样的啊。就是来害我家的啊。我一个儿子就被你们这么整死了。你个逼崽子还有脸回来?你就应该碰死在你爹棺材上啊。天打五雷轰的不孝子啊,杀爹害娘的种啊。”说着扑上来还要打。众人忙拉开来,却也不知道拿什么话劝。连伶牙俐齿的刘奶奶都没词儿。毕竟真的是望儿砍死了自己的亲爹。即使大伙能理解当时望儿的心情,却还是不能认可她得行为。

  老太太骂够了,也哭够了。让媳妇给大伙烧水做饭。招待完了以后,大伙留下望儿准备告辞。老太太忽然板起脸来指着望儿跟庞爷老叔说:“把你们带来的这个畜生带走。我家不能留这个不是人的玩意。你们去把她给我卖到窑子里去。要不回去直接扔山里喂狼。我恨不得活撕了她。”那边望儿的老叔也别过头去,她老婶想说话,却看看婆婆,婆婆积威犹在,最终把话咽了下去。

  庞爷老叔看到这个状态,知道望儿在这是不能待下去了。没办法只好把望儿领回去。回来的路上大伙都默不作声,看到这家的样子,谁也知道望儿以后怎么办。结果就在回来过山的路上,晚上打尖的时候。望儿失踪了。

yzhxnn LV17

发表于 24-4-2013 13:5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满山的白雪,雪埋进腿都能到膝盖,大伙顺着脚印慢慢找,却在林子里失去了方向。找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找不到。大伙的嗓子也哑了,冻得也不行了。就纷纷说,这丫头是想跟他爹娘作伴去了。咱们别找了,一个晚上冻也冻死了。再说山上还有狼啊。冬天的恶狼放不过这孩子的。庞爷老叔不灰心,又带着大伙找了大半天,实在找不到了,才带着众人回来。
  过了大概半个月,一天早上屯子里忽然出现个佝偻的小身影,肮脏的衣服凌乱的头发,眼尖的人认出是望儿,但大家都只敢远远的看着。因为心里已经将她当做了疯子。望儿回到了自己村东头的屋里。一下午没出来。晚上,屋里忽然传出了凌厉的嚎叫声,大伙赶去看到时候,只见望儿将一根铁质烧火棍插在自己的胸口上,倒在厨房的地上,眼见着不能活了。

  短短几个月,这个家就败了,人全部死光。房子也空下来。慢慢的,人们发现这个屋里总是有呜呜咽咽的哭声,还有桀桀的鬼笑。有两个胆大的进屋去看看,还是大下午的,俩人进去就浑身发冷。结果回家就病倒了。躺了半个多月,水米不进,硬是瘦死了。

  后来还有逃荒的进去这个屋里住过,都没有出来。躺在炕上张大嘴死掉,没任何外伤。屯子人知道这是闹鬼了。于是去请懂的人来。来的人进院子里远远的看一眼,都不进屋就掉头就走。都说怨气太重,治不了。慢慢的,这屋里就这么落败下来,再也没人过去,再也没人敢提。
  刘奶奶领了白家仙后,曾经想让白家仙帮着整治一下。但是白家仙说她跟这个女孩儿有缘,女孩曾经在那个失踪的冬天,救了当时冬眠却冻僵的白家仙一命。所以白家仙只能劝,却不能强来。白家仙说了,日后会有个有缘分有道行的人送走她。于是大家都留心,问了所有路过村里的游方和尚道士等等,却没有一个肯给整治的。
  邓姑姑来了以后,白家仙曾经告诉过刘奶奶这是个有道行的人。但是自己看不透,和自己不是一类。当然,人兽殊途,即便都是修炼,层次也不一样。刘奶奶就对邓姑姑上了心,总是留意。只是邓姑姑无意暴漏自己的本事,于是刘奶奶也心照不宣的不说出来。

  那天,二姨和邓姑姑一起去东山地里锄草,回来的时候天比较晚,二姨就想着反正两个人也不怕,带着邓姑姑从村东头废弃鬼屋的小道绕近道回家。路过鬼屋时,风穿过穿堂,呜呜咽咽的声音传来,邓姑姑忽然警觉的站住了。随即双手涅诀对着鬼屋闭目颂咒,然后立即带着二姨原路返回,从大道回家。回家后,邓姑姑破天慌的主动去找刘奶奶,问出了鬼屋的来历。

  对于这种冤鬼,佛家的办法是超度,道家的做法是毁灭。邓姑姑学的是道法,但是听了这个故事,却可怜望儿的遭遇。不想用法术强行毁灭。刘奶奶知道邓姑姑有收服冤鬼的本事,于是也说“她姑啊,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你为了村里人帮个忙。白家仙儿跟我说了,会有有缘分的人来化解灾难。指的就是你了。你想要啥帮忙的你说,我老太太在村里还是说得上话的。你担心显了本事不好,我就全担下来,就说是白家仙做的行不?”

  邓姑姑皱着眉头,最终还是点头同意驱鬼。当晚上回家就自己一个人在西屋捅咕,将自己的行李打开。二姨看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一尺来长红绳穿铜钱的小剑。木头的令牌什么的。二姨都不懂,但是她看到邓姑姑刺破自己的手指用血画了几道符。

  第二天,刘奶奶就通知庞爷组织全村没结婚的小伙去助阵。没结婚的小伙阳气重,压得住厉鬼。邓姑姑跟在刘奶奶的后面,二姨紧紧牵着邓姑姑的手。姥姥明白事理,虽不想让二姨去,但是二姨跟邓姑姑特别亲,必然不干,就由着二姨的性子来了。
  到了鬼屋,刘奶奶做出请神的举动,但是二姨知道,这个是为了骗在场的其他人的。邓姑姑早就趁人不注意,将几道符咒压在了门框,灶台,炕沿底下了。然后邓姑姑背着手,将木质的令牌紧紧的捏着。快速的叨念着二姨听不懂的咒语。
  村里的小伙子都是过来看热闹的,这些孩子多半只知道屋子闹鬼,却因为家里人管教的严不干过来看。这心里半信半疑的,正好跟过来凑个热闹。只见随着邓姑姑的咒语越念越急,屋里从厨房中间忽然就卷起一阵旋风。顿时全场的人都觉得冷。这可是秋老虎的大中午啊。阴风骤起,刘奶奶也来不及装像了。忙问邓姑姑怎么办。邓姑姑让属龙的男人往前站,然后往屋里吐吐沫。大家不知道刘奶奶为啥问邓姑姑这个外乡女人,但是也被平地起风给吓到了。于是都照做。也怪,屋里的风慢慢的慢了下去。然后慢慢地停了。

  邓姑姑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脑门都流汗了。最终她长舒一口气,对刘奶奶说:“婶子,我陪你进去看看吧。”说着对这刘奶奶使了个眼色。刘奶奶会意,跟他一起进了屋里。邓姑姑和刘奶奶分别把压下去的符咒给烧了。然后邓姑姑告诉刘奶奶,这个房子要在三天后让属鸡的男人过来拆除,拆除后房梁不能烧,只能埋在南山。这样这一家三口三年后就能转世投胎了。因为他们杀孽太重,伤及无辜,所以需要受三年阳世火烤之罪。刘奶奶出来以后以白家仙的口吻跟大伙说了,大伙也都同意。并对这里的事情产生了畏惧,知道神鬼还是有的。

  三天后,鬼屋被拆除。邓姑姑回来大病一场。等能起身的时候都瘦脱相了。二姨在旁陪着端饭送水。真心觉得邓姑姑吃亏,为啥自己的功劳要让给白家仙。邓姑姑淡淡的一笑说:“二丫你不懂,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麻烦就来了。”
  应了这句话,在场还是有明白人的,大伙慢慢的都知道是邓姑姑使本事收拾了鬼屋的。于是大家对邓姑姑开始尊敬,这尊敬中却还带着畏惧和疏远。邓姑姑是看开的人,在村里独来独并无所谓,二姨却从此知道了:人是很难捉摸的动物,当你帮了他以后,他可能反过来怀疑你这么本事,会不会害他。冷眼看世人是二姨后来学会的。即便二姨学了邓姑姑本事的皮毛,却很少出手给人治病,也许也从此而来。

  后来邓姑姑也因为显露了本事,给自己招惹了很多的麻烦,这是以后的故事。

鬼屋,完。

yzhxnn LV17

发表于 25-4-2013 07:56:27 | 显示全部楼层

拉爬犁
  现在的孩子应该很少接触过这个东西了。不过爬犁,在东北农村,是个很实用的冬天运输工具。一旦冰雪覆盖了大地,这种交通工具就开始发挥作用了。套上马,一副爬犁可以运载近千斤粮食,十几个人。当然,孩子们更喜欢用这个玩游戏,比冰噶和出溜划更喜欢。李家屯几乎每个十来岁的小孩都有一个小爬犁,冬天就靠这个打发无聊的时间。等下过几场大雪,地面都被踩实之后,就拿着各自的爬犁出来。趴在爬犁上,双脚一蹬,就会滑出去好几米。如果家里有听话的狗狗,还可以将绳子拴上,让狗狗拉人到处跑。每到这个时候,屯子里总是充满了孩子们快乐的欢笑。冬天的严寒也被冲散了。

  二姨当然也有这么个爬犁。姥爷给做的,类似一个小板凳大小,底下的撑子已经被磨的光滑如镜了。一入冬二姨就盼着下雪,只要外面有小孩喊“:滑爬犁去喽”。二姨一准跑的比兔子还快,抱着爬犁就加入游戏大军。慢慢的,这帮野小子们已经不满足在路上滑了。不知道谁起的头,抱着爬犁上山,在半山腰顺着上山的路往下滑。虽然山坡不陡,但这比在平地上滑可刺激多了,速度也快。起先就几个胆子大的敢滑,慢慢的大家都跟着学,于是山也越爬越高,竟然敢在半山腰上往下滑了。不过这几个孩子还没玩疯,也知道选适合的地方。一般大家都会去北山后坡,这里的路都是后踩出来的,比较直,而且没有大的凸起的石头。要知道当你快速的往下滑行的时候,撞上一个石头可是会引起翻车的。今年冬天二姨已经和他们去玩好几次了,都玩得很尽兴,大家也都出什么事。顶多没掌握好方向冲向旁边的雪堆里,供大家哄然一笑而已。

  今年早饭后,二姨照常正抱着爬犁准备出去时,却被邓姑姑叫住了。邓姑姑不让二姨出门,非拉着她一起拆棉被。外面的郭大明叫了几声见二姨不出去,就不再等,带着一帮孩子跑了。把二姨急的在屋里打转,但还是乖乖的坐下跟邓姑姑拆棉被。二姨在家里不听姥爷姥姥的话,哪怕姥爷生气抡鞭子她都不怕,就只听邓姑姑的。二姨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怕,或者是敬服.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让年少的二姨多了约束,也正是邓姑姑的教导,让二姨以后的人生变得丰富。

  棉被拆了一半,姥姥被邻居叫去帮忙糊墙。于是邓姑姑张罗下晌饭。二姨趁着邓姑姑不注意,抱起爬犁就跑。一口气奔到了北山,几个孩子正玩得热火朝天的。见到二姨来了,老远的就打招呼让二姨快点。二姨兴冲冲的奔到坡顶,然后趴在爬犁上哧溜的滑了下去。哄哄的几个孩子起哄。原来,要是趴在爬犁上滑,因为身体放平,可以掌握平衡和控制风险,但无疑这个姿势很不优美,于是郭大明几个纷纷表演自己研究出来的新姿势。坐着滑是比较正常的,这几个家伙竟然还侧躺着,还有背滑得。于是二姨不服气了。她决定,背对着下坡坐着滑。这是个高难度动作,如果用体操来形容,怎么也是个转体四周半的难度。看不到前方更掌握不了平衡。但是二姨的蛮劲儿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坐下启动!二姨只觉得风迅速的划过脸颊。忽然,屁股底下猛的咯了一下,二姨觉得自己被弹起来,然后就这么飞了出去。最后的印象只是蓝蓝的天空和远远的山顶。然后二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脑袋嗡嗡的疼,还恶心想吐。邓姑姑叫她得声音好像在天边一样模糊。慢慢的,眼睛不重影了。邓姑姑的脸也看清了。周围的家人担心的摸样映到二姨的眼里。二姨忽然就懂事了。真的,从这天开始,二姨开始觉得,自己不能再任性的胡闹了。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周围人都得哭死啊——看看大姨哭得眼睛都肿了。
  二姨一直躺了一个冬天。起身就会耳鸣。按现在的话来讲,应该是脑震荡。不过没那么严重,养了一个冬天,二姨慢慢的好了。爬犁已经被姥爷劈成柴火烧了。二姨没心疼。她觉得自己该长大了。这年,二姨十二岁。
  邓姑姑跟她说,她当时就有预感,二姨会出事,百般的阻拦最终都拦不住,还是二姨的天劫啊。不过二姨的命硬,天劫过去了,福报就会来了。二姨后来想想也后怕。听别人说自己飞起来两米多高,直接就冲着一颗大松树过去了。差那么半米就撞上了却落地了。脑袋是在雪地上磕的,不然直接撞树上,怕是脑袋已经在腔子里了。再说,那条雪道来来回回滑了那么久,一点凸起都没有,怎么会忽然硌一下呢?看来果然是天劫。命数。于是,二姨开始跟着邓姑姑学习命理。但是二姨并没有拿这个谋生。这是后话。

yzhxnn LV17

发表于 25-4-2013 07:57: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笤帚精
  当你家里的孩子不听话时,你要怎么教育他呢?现在都是独生子,当然都舍不得打,其实各种苦口婆心,费劲唇舌的效果也未必有一顿揍好用。真的,我们老祖宗的话,棍棒底下出孝子。倒是不提倡大家家庭暴力,而是适当的使用打这种方式管教的话,也许效果更好。当然,你打孩子不能用棒子,不能用铁锹,一根笤帚足以。下面就给大家说说这个故事。
  这是姥姥邻居刘婶的后屯妯娌家的事情。刘婶给二姨讲的时候,二姨都觉得不可思议。刘婶儿的兄弟和兄弟媳妇家里养了马车,他家的营生除了种地,就是外出跑客。有时候最远可以送客人到哈尔滨或者到吉林。这一走十几天肯定是有的。家里孩子比较小啊,就全托给孩子奶奶照顾。

  这三个孩子在一起就是个淘,上能翻天下能覆地。今天摔一个盆,明天打碎一个碗,成天家里作的是灰土狼烟的。孩子的奶奶为此不少生气,每次他们犯错误,奶奶就罚他们站墙后一溜,然后拿着笤帚疙瘩一个一个的打屁股。刚开始几个孩子都害怕,看到奶奶拿出笤帚就哭,奶奶一心软,这下手就轻多了。后来知道奶奶根本舍不得打他们,就更嚣张起来。犯错误了不再站着等挨打,到处乱跑让小脚奶奶抓不着,还跟奶奶叫板:“奶奶,你抓住我我就让你打,你打我一点也不疼,你都使劲点啊。”气的老太太手颤。可惜腿脚毕竟不利索,只能坐在炕头生闷气。

  这天,几个孩子又商量着把家里的大木盆给陶腾出去了,干啥呢?要捉鸟玩。冬天下雪能用簸箕扣鸟的,但是哪里有用盆扣的?这几个孩子也不管,拿个棍儿支上木盆,地上撒着小米,拴上绳子等鸟落下来。鸟聪明多了,压根没有落下来的。倒是家里的鸡养熟了,也不怕人,见地下有吃的,就伸头过来叨着吃。几个孩子早就等得不耐烦,见有鸡过来破坏,更生气,大孙子就偷偷说,“拉绳,给它扣底下。抓不到鸟咱扣鸡玩。”俩小的也听话,一拉绳木盆就倒下了。这鸡体积大,只把脑袋伸进木盆下面吃米,这一下子脖子就被压上了。木盆有多重你说,生生把个老母鸡给压死了。这下老太太可真生气了,家里统共没几只母鸡,这只还等着明年下蛋抱小鸡呢。这哪里是死了一只鸡,分明是一群啊。于是老太太立马抓着笤帚开始满屋的追打几个孩子。几个孩子也知道闯祸啦,就这窜那钻的不让奶奶抓到。终于奶奶追累了,将扫帚往厨房一丢,回屋歇晌了,几个孩子才偷偷的跑到下屋里躲着去了。

  下屋里不生火,几个孩子冻得慌,最终还是蹑手蹑脚的回到厨房烤火。正围着灶坑小声说话呢,忽然大孙子的屁股就挨了一下,打得他一激灵就站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奶奶发现他们了悄悄走过来打他的,连头也没敢回就直说:“奶奶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也没见奶奶答话,只听见啪啪几声,两个弟弟也挨了打。
  几个孩子围着灶坑站着不敢回头看奶奶,生怕奶奶更生气。就这么一人挨了几十下。这几十下打得比平时重多了。小孙子终于挺不住哇的哭出来,然后跟奶奶讨饶:“奶奶我们不敢了,你别打我们了。”忽然就听见后面嘻嘻一笑,一个小孩儿的声音响起来。然后啪的一声,几个孩子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奶奶,笤帚自己躺在地上,身后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几个孩子这才害怕了,忙进屋找奶奶,奶奶正在炕上睡的香。被小孙子吵醒以后,听他们把事情学完,拍手一笑说:“叫你们几个小崽子不听话,我教训不了你们,到底有人帮我出头。告诉你们,打你们的就是笤帚精。家里要是有不听话的小孩子,大人管不了,家里的笤帚就会跟着生气。然后变成一个小人的样子,专挑你们自己在家的时候打你们。不信你们下回再犯错试试,看看他放不放过你们?”几个孩子都害怕,说再也不敢犯错误了。

  孩子哪里有记性的,没几天,继续犯错受罚。这次大孙子可真真切切看着一个小黑人影就在奶奶挥舞的扫帚旁边,那个小黑影手一挥,奶奶的扫帚就落下,再一挥,又一下。大孙子是左躲右躲躲不过,总能被奶奶手里的笤帚打到。他很不服气,趁着奶奶不在,拿起扫把就往灶坑里添,呼的一下笤帚就着了,他还没来得及笑呢。蹦出的火星把他的眉毛给燎着了,脸上燎了两个大水泡。奶奶回来看到,又好气有好笑的说:“你当家里的笤帚烧了小妖精就没啦?告诉你,只要我重新扎一把笤帚,他就再能出现。除非你听话,不然他就帮我打你。你以后还听不听话了?”几个孙子这才开始乖乖的听奶奶的话,不敢惹祸了。

  我听到这个故事,觉得神奇的跟神笔马良似的。不像真的。多可爱的小笤帚精啊,还帮着家长管教孩子。哈哈。

yzhxnn LV17

发表于 25-4-2013 07:5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消失的宾客(故事名字来源于本群管理员)
  李家屯的大事,无外乎婚丧嫁娶,一旦有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会齐心协力的赶来帮忙。这年,李家屯孙家老爷子赶上九十九岁生日。这算是长寿的典范了。再说中国来讲,九十九是个吉利的数字,于是庞爷就做主,全屯子的人借着这个光热闹两天。宴席就摆在打场场院里。每家都做菜,弄成千家宴一样的。
  大伙好久没热闹过了,于是纷纷响应。孙家自己也高兴,出钱买办各种鸡鸭鱼肉。然后挨家挨户的借桌子椅子。又买鞭炮红绸,将场院打扮的跟新娘子一样,花枝招展的。(楼主咋跟形容某种女人一样呢,哈哈)

  这天是正日子。正好刚入秋,天气凉爽,从场院往外看,左边是一望无际金色的稻田,右边则靠着红黄相间秋景怡人的东山。这景色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大中午的人已经坐满席了。首先就是庞爷来讲几句喜庆话,无外乎就是福寿绵长,不老青松啥的。大家听庞爷说一句就喝一句的倒彩,到最后硬生生的把老头子给气乐了说:“大伙想哄我早点下台你们好早开席喝酒是吧?我还就不下来,来来来,老寿星上来,咱俩就在这给大家说相声,咱们不下台啊,他们别想开席。”

  这孙老爷子虽说已经近百岁高龄,那可是头不昏眼不花,平时还真愿意逗个乐子。俗话说的好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老头听庞爷叫他,还真拄着拐杖就上了台了。然后跟大伙团团做个揖说:“老头子我就快上西天见佛祖去了,你们这席啊,吃一顿可少一顿了。吃着俺家菜,不让俺说话可不行。我今儿可高兴了。庞爷说让我和他说相声,我就和他说相声,他啥时候下台,我啥时候下台。你们说咋样啊?”说罢还冲着底下小孩儿挤眉弄眼儿的逗他们玩。

  底下的屯子人哄的一声就笑开了,本来没啥好笑的吧,通过这细麻杆儿似的老头嘴里说出来就特别有趣。大家都知道马三立吧?马老的相声没出口,我看他长相我就能笑出来,一个道理。再说这孙老爷子都活了九十九了,啥场面没经历过?这日子就是让大伙乐呵乐呵轻松一下,顿时东北人爱侃爱唠的劲儿上来了。他和庞爷一唱一和,还真的说起了相声,都是拿村里的事儿开涮:一会羞臊这个大娘年轻时候看上他他没答应啦,一会说人家那个媳妇罚老公跪搓衣板了。整的大伙笑声一阵高过一阵。

  气氛炒热乎了,也终于开席了。大伙都不客气,胡吃海塞加上举杯敬酒,两个小时过后,这里已经是醉醺醺热热闹闹的一堆醉汉了。女人们都吃好了下席,帮着收拾碗筷重新洗好,晚上还有一顿席面呢。这就是农村的开双席,中午喝完了晚上接着来。李家屯的寿宴有个讲究,最好的菜留到晚上的席面上。这次寿宴孙家准备弄全羊宴当终席。羊已经杀好了,羊杂碎汤已经熬了两个小时。晚上就整上手撕羊肉,酱羊排这样的菜,再来只烤全羊,齐活了!


  晚上的席面基本上女人和小孩就不掺和了,都是大男人拼酒。东北喝酒用碗,一个男人要是不能喝半斤烧白,可就不是东北爷们了。孙家中午提供的都是低度不上头的酒,晚上可是五六十度的烧白,没点酒量的想照量晚上这席面,真的好好寻思寻思。(现在有些南方人过来北方还是不适应这里的习俗的,总觉得东北人灌酒。这么说吧,东北人看不上的人,压根不屑于和他同桌喝酒,东北人吃饭用大盘,喝酒用大碗,就是觉得这样豪气大方,他给你敬酒,他必然先干。你若推辞过甚,他会觉得你瞧不起人的。)

  女人们根据中午入席的人,将桌子撤了几桌,留下足够用的桌椅板凳杯碗筷碟。然后就是村里人上台,各自来点拿手的给孙老爷子祝寿。这其中还是庞爷的儿媳妇清柳有腕,一段二人转拜寿将孙老爷子唱的这个乐呵,大伙也跟着叫好连连。天差不多擦黑了,大伙就在场院上点了几堆篝火,借着篝火照量接着喝。

  只是一帮媳妇儿奇了怪了。怎么中午查好人数准备的桌子,现在不够用了?整整多出两桌子人来。这些人好像没在中午出现过,就像是忽然一股脑的涌出来似的,也都争先恐后的坐下找人拼酒。看长相还不是本屯子的,但是瞅着却眼熟。去问孙家人怎么办?孙老爷子发话了:“增加席面呗,人家是来贺寿的,不能让人家站着吃饭吧。”于是又忙忙活活的加碗筷,这十几个人各个海量,直把个孙家陪客的喝倒在桌子底下去了。烤全羊上来,都是直接上手就撕,大口就嚼,吃相老难看了。不过这时候大家都醉醺醺的,没人细理会这帮人的来头。倒是觉得有一帮能喝的很对脾气。

  这顿酒直接喝到晚上十点多。大伙都迷瞪着眼睛被自己家儿媳妇扶回去睡觉了。这十几个人还趴在桌子上要酒呢。孙家向来准备周到,于是将这十几个人都弄到自己家东院的偏房去睡了。这一次的寿宴孙家全家也是人累马乏,直接收拾完就睡觉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媳妇起来做好饭才将老爷们儿都叫起来。这时候孙老爷子想起来昨天那伙人,赶紧叫儿媳妇儿去叫过来一起吃饭。媳妇儿走了没一会儿,满脸惊奇的就回来了。对老爷子说:“爹,那伙人走了咋不说一声呢,还给咱家留了那么多寿礼呢。”
  老孙头闻言就跟过来看看,果然,炕上的被子还没叠,明显睡过人的样子,底下鼓鼓囊囊的四个大麻袋,打开一看:一麻袋榛子,一麻袋核桃、一麻袋松子儿、还有一麻袋竟然是各种死了的野味:野鸡山兔子,袍子和蛇,血糊糊的像是刚杀死没多久。

  一家人面面相觑,谁送寿礼送这个啊?孙老爷子咪咪眼,忽然捡起野物开始细看,然后就像知道什么似的哈哈大笑。大伙不明就里问他,他就指着这野物说:“你们看这些就明白了。”大伙就凑上去看,怎么着还是不明白。老爷子骂了声笨货,你看这些东西不是下套子死的也不是枪打死的,都是活生生咬死的啊。昨天来的可不是人,这是山上的野仙儿都来凑热闹了。这些儿玩意还真讲究,过来不空手,帮我弄了这么多寿礼来,看来我老爷子这一百年没白活啊,也算有仙缘了。

  大伙这才猛然大悟,再一看炕上的被子和枕巾,果然里面发现了狐狸毛。这事立马就在村里传开了。大伙除了惊奇,还有人开玩笑的说就要上山,看看能不能逮到喝醉了的狐狸。看来这些小动物们平时修炼的太无聊,没事也喜欢来人群里凑凑热闹啊。
  大家摆寿宴的时候,欢不欢迎这样的客人呢?
  消失的宾客,完。

yzhxnn LV17

发表于 25-4-2013 23: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车祸
  这年冬天,姥姥决定带着大姨二姨去吉林姨姥姥家串门。没等姥姥说完,邓姑姑就接口道:“大姐,我在咱屯子也待腻歪了,也想出去溜达溜达呢,要不你带上我一起去吧。”姥姥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邓姑姑是怕她和姥爷在家,孤男寡女的被人说闲话所以要求同去。姥姥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就这样定了后天出门。大姨二姨将自己常用的衣裳啥的都准备了包成包袱,那时候农村出远门不容易,基本上去了就会待个十天半拉月的。姥姥又去后屯,跟刘婶的妯娌家定车。车老板正好在家,听说是远道的,详细问了问地址才答应了。当下付了定钱,说好了后天一早来李家屯接姥姥他们。

  后天一大早,二姨就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了。那时候二姨没大姨能美,大姨是心思活络型,早早就知道用烧过的火柴杆儿画眉毛了。二姨所谓的梳洗打扮就是将平时花脸猫一样的脸好好洗干净,将平时随手抓起来的头发细细的用篦子通开,让姥姥给抹上点头油梳的溜光水滑的编成辫子。折腾了一早上,大家也都收拾利索了。吃过早饭,就等着车老板来接了。姥姥又想起带了干粮没带水,忙找水葫芦灌水。

  一会的功夫,门外响起了响亮的三声马鞭破空声。姥姥知道车来了,忙带着大姨二姨和邓姑姑拎着行李上车。冬天么,车老板子穿得跟狗熊一样的,但是车里还算暖和。这大马拉的车,夏天就是敞篷,冬天车老板就会搭个棚子在车后,用棉布帘子遮盖好了。几个人进了车里,满满的挤坐一团。二姨不算是第一次出远门,但还是兴奋的拉着大姨说个不停。
  驾,驾,随着车老板的呼喝,颠簸着,马车开始行进了。
  邓姑姑一直很安静的坐在角落,盘着腿打坐的样子。姥姥见怪不怪,只是管着二姨不要去骚扰邓姑姑。
  不知不觉就走了大半晌,二姨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颠成八瓣儿了。这时候只听车老板子“吁”的一声,马车停车了。车老板一掀棉帘子对姥姥道:“大姐,前面屯子有歇脚的地方,咱打个尖吃个饭吧。”姥姥点头同意。

  到了屯子里,随便找了户人家,都很热情,当下就给烧水做饭了。姥姥也舍弃了硬邦邦的干粮,道声打扰,就让大伙围坐吃了顿热饭。边吃边跟这家大婶聊了起来。大婶知道是要往吉林走,忙说:“那你们走到那小要道的时候,可得注意点。最近下大雪,路都踩实诚了根冰面似的,那道上可出了四五起事儿了。都是马车打滑摔沟里的。你说怪不怪,那沟要说也不深,平时人摔进去,那么厚的雪根本摔不死,但这几次事,每次都死人。现在我们屯子往吉林那边走,都绕道。你们来的不巧,前两天下大雪,另一条道堵死了。只能从小要道过了。”

  车老板子一挥手说:“哎呀大姐,你这话不是寒颤我赶车技术不行么。别的不说,就我赶这十几年的车,我叫马走它就走,叫他停下立马停下,我就是让它站起来,他也得给我站几分钟啊。再说我出来前特意查看的马蹄子,马蹄铁好好的,肯定不能打滑。”又转头对姥姥说:“你就放心吧大姐,没出事儿这说。”
  那婶子看车老板这么自信,也没多话。只是邓姑姑微微皱起了眉头。吃过饭,大家要歇歇,二姨却见邓姑姑拿出了笔,在纸上画了什么。然后就揣进了怀里。
  马上就要赶路了,姥姥递给大婶饭前。大婶推脱不过,拿了后笑着说:“这一顿饭有啥的,你还给钱。这么着,你回来的时候再来我家,我给你整点好的吃。”姥姥谢过大婶,又拉着大姨他们上车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二姨掀起门帘子往外看,只见一望无际被雪覆盖的田野,耳边则是马蹄踏雪的吱吱声。前面不远就是那婶子说的小要道了。这道还真挺险的。左边靠山,右边则是一道夏天往田里引水的水沟。怎么也得有个一米半的落差吧。沟边也没有树挡着,偏偏这道还七转八弯的。要是翻车还真容易。车老板子也放稳了心神,收束住了马车的速度,开始小心翼翼了。

  这时候邓姑姑忽然探头,从怀里掏出一道符纸,直接插在了车辕子挂灯笼的铁钉子上。然后对着车老板子说:“大哥,你赶车的时候看着点这纸,它要是刮飞了你要立即停车不动。”
  车老板子笑了说:“她姑你不是耍我啊?你看这风,呼呼的,你这纸不马上就飞了啊?那我现在就停车呗?”刚这么说着,忽然嘴就张大了,也不怕灌风就这么愣住了。邓姑姑插上去的那道符,在冬天凛冽的北风里,纹丝不动的静止在钉子上,连飘都没飘。
  姥姥知道这里面有说道,就对车老板子说:“大兄弟你就听我妹子的没错,我妹子有家仙儿护体的。”姥姥并没说邓姑姑的出身,她只是用了农村人最能接受的家仙儿将邓姑姑最不想说的身世隐去。邓姑姑感激的看了姥姥一眼,随即又打坐入定了。

  车老板子看邓姑姑露了这么一手,心里服了。想着这出马的自己咋不知道啊?看这能水比周老太太厉害多了啊。啥时候能给自己算算财运就好了。想是这么想,眼睛也一直瞟着符纸呢。果然符纸还是一动没动。
  这小要道又窄又长,二姨坐在车里就觉得心突突的。一会左转一会又转的自己头都要晕了。她就嘴快的说:“妈,我都晕了,你说那马晕不晕啊?”姥姥呸了一口说:“就不知道说好话,闭嘴丫头。”
  正说着,只听外面猛的一声“吁”,车老板子立马就掀起门帘子对这邓姑姑道:“她姑,你那符纸,符纸飞走了。”
  二姨忙往钉子上看,果然,符纸已经不在这上头了。邓姑姑脸色一白,焦急的对车老板说:“大哥,你赶快靠边停车,把马栓住。大伙赶快下车。”

  虽然不明就里,姥姥还是领着大姨二姨下车了。北风一吹,二姨顿时觉得自己冻透了。她刚想去邓姑姑跟前问:为啥不能上车等着啊,车里多脑活(暖和),却见邓姑姑正从兜里往出掏东西,还是上次那把剑和木牌。然后还有几枚铜钱。邓姑姑从小要道来来回回走了两边,找准了一个地方将铜钱往雪里插。
  埋完了铜钱,邓姑姑开始绕着沟边的一棵小树走步子了。这树就长在沟边,旁边是深沟,邓姑姑没办法绕成完整的一个圈,急得汗都下来了。就在这时,对面的道上忽然传来“驾,驾”的马车呼喝声。
  邓姑姑一惊,忙喊车老板子快去拦住那车。车老板应声冲过去,却立即闪身回来。这车跑的太快了,马根本来不及收势,这样冲出去拦车自己非得被撞死。于是他大喊:停车!停车!

  呼喊被北风撕的粉碎。那车的驾车的根本没听见车老板子喊什么,还:啊?啊?的问呢,只见那马脚下一滑,整驾车就翻在了路上,眼见一个人从车里甩出来,掉进了深沟。
  二姨只瞥见邓姑姑涅诀对着掉下去的人喊了声:“疾!”,这边车老板子已经快步上前,几步就跃下深沟,将那人抬了上来。
  沟下的雪能有半米来深,车老板的膝盖都没进去了。人抬上来,已经是口鼻流血了。但是探探还有气。邓姑姑忙取出银针,对着那人的穴位下针,只是手被冻的发麻,怎么也找不对穴位。
  这一会功夫,姥姥和大姨已经将那边驾车的和车里另外两个人都拉出来了。这三个人伤得轻,都是磕碰伤。几个人来到邓姑姑面前时,只见流血的这人浑身一阵的抽搐,然后就没声了。

  邓姑姑看着死去的人脚上的一只鞋,另外的一只被甩出去的时候已经掉在了雪地里。只是喃喃的说:“命啊,偏偏鞋就掉了。”

  姥姥知道邓姑姑的意思,一般这种车祸也好,横死也好,只要脚上的鞋丢了,基本上就保不住命了。(后来二姨发明了一种牢牢绑住鞋带的方式,囧)
  祸事已经发生,那几个人哭的都断声了。只能将尸体弄上车。马已经扭了脚,不能走路了。姥姥好心,让车老板子先将这几个人送到刚才来的屯子里,于是几个人又回到了那个婶子家。
  婶子开门看到车老板子身上带血吓坏了,还以为是二姨他们的车出事了。后来一看不是才稍稍放心。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大家只能劝那家人节哀。心里都知道这话基本没用。

  婶子还是给做了热饭,并且没有顾忌死人放在他家当院里。邓姑姑回来就上炕画符,让车老板子去尸体前烧掉了。说是去戾气,防止祸害周围的人。二姨不懂,但是看着尸体还是害怕。就这么着,天就晚了,只能求婶子家收留一晚上。
  婶子将自己家西屋给姥姥一家人倒出来,让车老板和那家人去邻居家借宿。当晚,邓姑姑忽然一反常态的跟姥姥说起了她刚才做的事情:这条道上,第一次翻车死的人,并没有超升,反而做了厉鬼,在不断的拉替身。这一次次的每次都死人。邓姑姑在听说了这事之后就有感觉,本来想趁着没出事,摆个阵法将鬼压下来。谁知道阵法未成时,这个车就闯了过来,鬼还是先她一步将人弄死了。现下她就是要将新死的人的鬼魂找到,不能让他继续在飘荡在小要道害人了。

  姥姥并不惊奇,鬼拉替身的事情她听得多了。只是问:“刚刚这个人尸体就在这,你超度就行了呗。”

  邓姑姑摇头,车祸一发生,她就想拦住这人的灵魂,但是阵法未成,咒语没管用。现在这人只是去了戾气,魂魄还在小要道呢。只是天黑了,时辰不对收服更困难了。
  姥姥紧紧的皱着眉头说:"这么晚了,想不会有车再走夜路,要不咱们明天一早上过去吧。你别今晚过去,我也不放心。"
  邓姑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第二天姥姥和邓姑姑天不亮就起来了。邓姑姑晚上已经画好了符咒,整理利索了就要出门。二姨虽然眷恋被窝的温暖,但还是好奇邓姑姑的本事,非要跟着去。
  还是昨天的那棵树。邓姑姑早管那婶子要了根麻绳系在腰上,让姥姥拉好了她。她又按照昨天的步子开始围着那颗树绕圈。有了绳子的支撑,她终于可以绕完一周。然后她又检查了昨天埋下去的铜钱,幸好还都在。只见邓姑姑双手涅诀,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她道:"六道轮回,寿命在天,既已成鬼,何不就去?道不伤人,却可损鬼。若引天雷噬魂,永世不得超生了。"
  二姨并未见周围有任何异样,只是感到越发的阴冷,冻得她嘴唇直打颤。忽然树旁边的雪地里隐隐刮起一阵雪雾,卷着残雪就冲着邓姑姑去了。
  邓姑姑摇摇头:"执迷不悟.我本可收了你,但你家人伤心。我不灭你,困你五十年醒悟吧。”说着左手涅诀,右手疾指那团旋风。道了句:“武神即令,封鬼!”

  那旋风夹着雪沫转得更急,却只能原地不动。最终慢慢的销声匿迹。邓姑姑舒了口气,对姥姥说:行了。
  姥姥不再多问,只是回到了婶子家,对那家人说:“回去好好安葬家人吧,以后多去出事的路上祭拜下。好早日超脱。”那家人并不知道邓姑姑所作之事,唯唯答应了。
  二姨一家又坐上了去吉林的马车。一路上平平安安再无祸事。只是车老板子喋喋不休的缠着邓姑姑要给他算命。邓姑姑和姥姥相视一笑,对车老板子说:“你啊,命中三子一女。中年奔波老年享福。你四十六转运有大富贵。晚年庇佑子孙的。”
  别说,邓姑姑说对了。四十六那年,车老板子在道上救了一个贵人,成了那个人的恩人。也因此富贵。晚年也因此人的权势将家里人都安排好了。那条小要道,从此再也没有出过事故。
  车祸 ,完

yzhxnn LV17

发表于 26-4-2013 22: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子林
  南山阴气很重,除了诡秘的二仙洞、还有就是那片鬼子林。鬼子林原来并不叫鬼子林,只是南山阴气很重的一片松树林。后来因为日本鬼子入侵东北,在这里杀了很多人。而从那以后,这片林子里就开始不安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日本侵占东北后,开始采取的是奴化政策。要求不准肆意侵犯老百姓。所以对于生活在远郊农村的人生活影响并不大。屯里人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同的是,大家都知道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说话算话的不是自己人了,而是说话跟鬼叫一样的日本鬼子。辛苦种出来的大米也能自己吃,而是定期要上交给这帮跟屎一样的皇军。(日本人规定,贫民不许吃细粮)只是鬼子没怎么来村里祸害人,也是因为日本想长期作战,将东北奴化成自己的殖民地。所以对附近的人都装伪善的缘故。但是大家听说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上到耄耋老人下到智龄儿童都痛恨这帮没有人性的畜生了。杀人放火不算,强奸,这是最令人激愤的兽行。就连山上的胡子对强奸妇女这条都做了山规,犯了必定加法处罚的。但是日本鬼子做起来可是跟吃白菜一样。毫无羞耻道德。

  刚开始,日本的军纪还算严格。二姨屯子里的人和这帮畜生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有时候日本军队过境,大家也都是远远的放下锄头冷冷的瞧着。但是随着全国抗日形势的热化,麻木的国人开始觉醒。即使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村人也知道了什么是爱国。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投奔军队驱除外患。二姨屯子里在一夜间走了6个年轻人。其他临近的村子也都走了好几个。商量好了去投奔军队的。但是第二天大家都对此事只字不提,只有哭的眼睛红肿的孩子父母脸上的焦虑显示此事确实属实。

  人还是有好有坏的,屯子里人的防备并非多余。几个年轻人投军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保长的耳朵里。这是卖国求荣的典型。从欺压百姓的地主到卑躬屈膝的保长,他做起来都游刃有余。暂时就以张狗称呼他吧。可能这样都是侮辱了狗狗。
  张狗听了这个消息,忙屁颠屁颠的跑去给他的主子报信,希望日本主子能够赏他口热乎的屎吃。果然,日本人很重视这个消息。此时中日双方的战事正胶着,各路爱国人事突起。军人、学生、工人、甚至各地的胡子都开始敢于正面反抗。他们正要借着事情立威。于是驻扎在哈尔滨的军队都开过来了。浩浩荡荡一百多人。途经的屯子只要家里有参军的,家里的其余人都抓了来。拿麻绳捆了一长溜,前面鬼子坐在车,后面拉扯着这些人。直到开到二姨的屯子。

  屯里人乃至周围临屯的人都知道鬼子林的厉害,慢慢的这片山就更没有人去了。直到抗日战争胜利后,屯里人为了庆祝连着放了半个月的鞭炮。敲锣打鼓各式庆祝。于是有人提议去鬼子林祭奠一下那些人,那些不屈的灵魂。全屯子的人都去了。男女老少端着酒,含泪将日本战败的消息告诉了这坟。然后将坟周围十米以内的树都挂上了红绸子。这个是二姨的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日本鬼子都滚蛋了,浇灭了冤魂的怒火,后来林子里再也没发生过上吊的情况。以往活跃的鬼火也渐渐消失了。只是这林子还是一股阴气。尤其是夏天雨后,别的松林都长满了松蘑。这个林子里你一个也找不到。二姨只能叹气说:有些怨气是只能靠时间慢慢消耗的。尽人事看天命了。

  现在这个林子早被承包南山的人给砍了个精光,松木都卖钱了。不过听说他砍完林子卖了钱,因为有钱就学坏,于是背叛结发妻子找了个小三儿。发妻知道后,将存折里的钱都取了出来,当着男方家里人的面倒上汽油一把火烧光。回家后一根绳子吊死在窗户框子上。至于说这个是不是最后的冤魂索命,我觉得不好说。只是选择上吊并在窗户框子上能吊死比较诡异而已。希望这些灵魂已经安息。并永远不会原谅做了这么多兽行的日本贱人。

  有一段没发上去
  二姨的屯长是硬气性的人,面对着汉奸的诱供,就咬死了说屯子里就有几个走亲戚的小孩不在,剩下的人都在,没有参军的。但是张狗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的消息无误。于是日军将庞屯长吊起来打。庞屯长是庞爷的儿子,凭着庞爷在村里的积累的威信,屯子里的人竟然忘记了刺刀的胁迫。愤怒的人群开始骚动,从推搡渐变成攻击,用自己的身体去对抗荷枪实弹的鬼子!直到鬼子鸣枪才将人群重新镇压下去。于是领头攻击的刘大脑袋等四个人被抓起来。

  鬼子沿途经过十几个屯子,并没有哪个屯子敢于反抗。于是恼羞成怒的鬼子开始放任下属军官做坏事。将庞家的四个儿媳妇和刘大脑袋几个人的姑娘媳妇,当众扒光[关键词屏蔽]。十几个女人奋力的挣扎嚎哭,愤怒的人群冲过去却只换回来一梭子子弹后的尸体。于是人群沉寂了。愤怒烧红的眼睛恨不得生嚼了这帮畜生。面对刺刀和子弹却什么都不能做。这些女人在被糟蹋后,和刘大脑袋他们一起被推搡着到了南山的松树林,然后被鬼子集体枪杀焚烧了。乡亲们只能在鬼子林里挖了个集体坟将这些烧成一堆的尸首一起埋下。从那之后,这片林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股渗人的阴气盘绕。三伏天只要一进来,立马一身鸡皮疙瘩。而且每逢没有月亮的黑夜,远远的就能看到这林子里忽明忽暗的鬼火。这都不是最奇怪的。更吓人的是,林子里会时不时的传来惨叫声。就像当初那群女人惨叫的声音一样。屯里在开始的几年,不断的上香祭拜,慢慢的却因为恐惧不去了。请来的风水先生还没走到林子头就掉头,连连摆手说阴气重怨气深,无法可解。在后来的几十年里。林子里又死了四五个女人。无一例外的是吊死的。都是自杀。仅仅因为一点小事。二姨曾想用自己微末的法术尝试化解的,但几次尝试都失败告终。而且尝试后就噩梦连连。毕竟二姨仅仅学到了邓姑姑本事的皮毛。屯里人乃至周围临屯的人都知道鬼子林的厉害,慢慢的这片山就更没有人去了。

yzhxnn LV17

发表于 26-4-2013 22:04:2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人转
  东北老话,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说的就是二人转在东北人心里的地位,绝对跟京剧在老北京人眼里的价值是一样的。那时候农民没电视没电脑,娱乐节目只有过年的大秧歌和这一年才过来一两次的二人转戏班子。只要戏班子一来,用二姨的话说: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百花齐放。(请大家自动忽略脑袋里的宋丹丹)
  的确,当时的戏班子是走村串县流动演出的,有名角的戏班子更是跨省行艺。李家屯并不是大村子,屯子里也没有特别有钱的地主,所以平时也没有什么出名的大戏班子过来。偶尔会有串屯子演戏的路过屯子,借宿时庞爷就会好吃好喝招待,然后赔笑跟班主说让给村民演两天热闹热闹。一般戏班子就算串屯子也是有下定金让按期去演的,这种捉急差很少答应。只有少数最近闲着的,一看招待的不错,又有钱赚就答应了。然后庞爷就挨家挨户的报信:哎哎哎,蹦蹦班子过来了,大家准备凑份子啊。你就看吧,第二天一早,屯子里打场的空地就会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就算帮着戏班子搭台子也愿意在这凑活着。

  一般戏班子串屯子都是秋收过后,农民收拾好自己的粮食,手里有了余钱准备好好过年了。这时候最有心情听戏看戏了。这年冬天,庞爷又截住一伙串屯子的戏班子。班主四十多岁,另外领着自己的两个姑娘,三个男徒弟。另外班子里吹拉弹弦的还有三四个人。几个人一堆行头一架马车的就过来了。庞爷赶紧招待进自己住下,并准备好饭菜喝酒。跟东北人拉关系,酒是必要的工具,果然,一顿酒下来,班主竟然拍着庞爷的肩膀非要跟庞爷钆亲家。还拍着胸脯说一定给亲家家演满七天。这亲家庞爷可不敢钆,虽说大家喜欢二人转,也疯迷名角,但是在长期的封建礼教熏染下,庞爷还是认为戏子是下九流。尤其这唱蹦蹦的女的,多少都是被地主高官玩弄腻歪的。(说也可怜,当时这些唱戏的女子,若不是因为情势所逼,谁能够抛头露面的去唱戏呢?但她们娱乐大家后,却多半没有太好的归宿,最终大多跟了自己的搭档了度余生。)庞爷稍微一顿,但马上堆笑说:“刘班主你对我小儿子青眼有加,我自然喜不自胜,何况令爱还多才多艺美貌如花,可惜我儿子从小定的娃娃亲,媳妇明年就过门了。要么这样,我认青杨这孩子当我干闺女,负责帮她找个好婆家咋样?”

  “好!老哥就把这事拜托给你了。我们戏班子常年东走西串的,这丫头就跟着我颠沛流离,一天安生日子没过着,这不,年纪也到了,我想给她找个本分人家嫁了,也省了我一桩心事。只是我也不认识几个体面人,这亲事难找。今天遇到庞爷敞亮人,我就放心你的眼光。你在你们屯子给我姑娘找个能吃饱的人家就行,咱长相岁数都不挑,人实在对我姑娘好,我就把半分家当给我姑娘当嫁妆,你看咋样?
  庞爷本来说这话就是客气客气,谁知道刘班主当了真,还真让他帮着踅摸婆家了。庞爷斜眼看看清杨姑娘,长的标标致致的瓜子脸,秀气的鼻子水灵灵的眼,油光水滑的辫子甩在脑后,素手削肩,腰肢不赢一握。虽然脸上总是有种淡淡的忧郁,可就是这样的气质才吸引人。这样的姑娘在屯子里可是找不出来的。长期干农活被风吹日晒弄出的两驼高原红在这姑娘面前一比,就是个土啊。再说这姑娘走南闯北的,也知道风土人情,懂得利益进退,这些方面都是优势,怎么会找不到合适的人家?要到自己的屯子里来?庞爷有点怀疑这刘班主是不是说场面话呢,就又用言语探问了几次,这版主却是真心实意的想将姑娘嫁出去,听那意思好像急的明天就定亲才好。庞爷知道这事必有隐情,却也不再细问,只是暗暗关注起这个戏班子来。

  戏班子来的第二天,庞爷就吩咐各家可以准备份子了,然后让众人将场院戏台子搭好,他自己却坐炕头从窗户往外看戏班子里人练活。
  你别说,这清杨不但长相好,扮相好,唱功也不赖,一亮嗓子庞爷就心里有底。起码唱了七八年才有这水平。再看看扇花和绢花舞的也虎虎生风,端的就是一个好角儿啊,这么好的丫头再唱唱没准就红了呢,咋这么急着嫁人呢?
  第二天,好戏开锣,只见场院乌压压的人都坐满了,压根不顾冬天的寒冷。

  蹦蹦么,主打是二人转,就是台上两个人。也有单活和群活的。但会看的人,就会指明看二人的。叫:秧歌打底,莲花落镶边。然后品评一下演员基本功的好坏,唱腔嗓子怎么样,花活耍的咋样。这点庞爷最有发言权,什么是四功一绝,味、字、句、板、调、劲都怎么个讲究啦,他跟你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其他屯子人可没他那么讲究,大家就图一热闹,所以群活更好,翻跟头的一上来,全场的叫好声都能把狼吓跑。这个班子为迎合大家口味,上来就是一个群活,惹得大伙一阵掌声和叫好。随后就是清扬和他爹搭档的小拜年。这也是赶到了年关,为了个喜庆。庞爷明明看到几个徒弟也练了口,却不知道为啥上场的父女搭档。于是抽着烟袋,眯着眼听戏。

  清杨一清嗓子就赢得一阵叫好,随后的唱腔婉转高亢,村民们如醉如痴。三场戏下来,大家都挺累了,庞爷就叫戏班子歇晌。等下午接着来。
  因为下午接着演,午饭就没有酒。庞爷陪着刘班主吃着饭,刘班主竟然又提起清杨的亲事来,直接问庞爷找没找到合适人家。庞爷更诧异了,这怎么一天没到就问我结果呢?那里赶着投胎似的。刚想到这,忽然听到后厨房一阵干呕声。然后就是刻意压低的喘息。庞爷心里猛地一动,似乎有数了。

  下午接着是清杨的重头戏,听说是清杨最拿手的大西厢。唱了不到半个时辰呢,清杨忽然哑了嗓捂着嘴直奔后台。刘班主忙上场抱拳对相亲赔笑说:“闺女来的时候就得了伤寒,现在身子不适,让清扬的妹子清柳给大伙继续。”大伙是不在意谁唱,只要唱的好都行。所以清扬的这个行为只有庞爷心里有了计较而已。
  直演了三天,清杨在后两天的出场很少,并且不以主角儿出现。有村民起哄呢,刘班主就顺应民意唱些十女夸夫的段子,只不过词儿都改了,有些[关键词屏蔽],博大伙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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