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共 266 个

奶油面包 LV5

发表于 15-6-2005 17:27:07 | 显示全部楼层

<P>       罗砗磲有个私人监护,职能大致与保姆、秘书、保镖相加等同,是父母实在无暇顾他,才添了这旁的孩子都不会有的配置,罗砗磲和监护相处的时间,倒比和双亲多出很多。
</P><P>       这监护是罗砗磲父母花了心思价钱寻找来的,少爷寡欢,他自然要过问。罗砗磲也不瞒他,便说爱上了冷漠的女孩子,琢磨得心焦。监护便把自己上学时讨好女孩子的方法统统数出来,罗砗磲觉着有些过时有些又太艳俗,只通宵电影一项还值得一试:感情能否升温须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但至少可以一亲芳泽:女孩子不可能一夜不倦,要睡时也不能向后一靠张嘴流涎了事吧,罗砗磲觉得到时肩膀总要派上用场,便即刻去约了蜜蜡,接下来就只剩恐怕女孩子不会赴约的忐忑了。
</P><P>       自开学就有不同男人打电话找碧玺,声音陌生,偏碧玺还都熟稔,每每要打情骂俏到夜半,只招得金发晶骂街才收敛了些。恰逢这一周金发晶又去会武彬,碧玺便故态复萌,同屋的另几个女孩子又早几周去了酒店实践,蜜蜡不愿和她纠缠,竟应允了罗砗磲。罗砗磲喜不自胜,早早准备了大堆零食,赴约当天几乎要带上监护才能拿得动了。
影院新近重装了音响和放映设备,放起片子倒是轰隆隆的逼真,可建筑没翻修,蜜蜡看天花板和墙壁如婴孩liao褥般污迹片片,就觉得仿佛瘪嘴老太反佩了时新银器,虽通身闪亮环佩叮当,却更衬得形容枯槁面焦齿黄,心里好没意思起来,罗砗磲哪里是需要来影院看电影的人,自然没料到环境如此不配合,只能竭力逗蜜蜡说话,脸上却讪讪的。蜜蜡看他难堪,心下有些不忍,却更觉得罗砗磲苦心经营却弄到这般田地很是荒谬,忍不住淡淡笑起来,罗砗磲看她笑得莫测,倒不好开口了。两人干脆专心看电影。
</P><P>       接近午夜,新上映的两部片子演完,换了部古董级别的武侠电影,一个不小心就露出袍下皮鞋,蜜蜡看得呵欠连连,罗砗磲见时机已到,赶忙挺直了脊背:“困就靠着睡吧。”蜜蜡不扭捏,却没如他想象那般依人地倚在肩上,而是大大方方枕了他的腿。罗砗磲意外之余灵机一动,手掌轻轻塞到蜜蜡颊下做了枕。
凌晨两点,影院里渐渐不安分了,后排双人座的双人们或扭动或喘息动作起来,幕布上也善解人意地换了令人脸红脑热的镜头。罗砗磲不知这种通宵影院的妙处就在于此,稀里糊涂选了后排,这会儿便如置身煎锅蚁噬中了。偏偏膝上的人儿又如此可亲可及,软嫩的肌肤摩挲他的掌,轻暖的吐纳吹拂他的指,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得她鼓鼓腮线、弯弯眼睫分外撩人,加之电影、身旁双重音效着实催情,罗砗磲猛吞几回口水,身体就不自主地僵直了。
蜜蜡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只觉得颈项后有什么东西梗着,她转转脖子,反而更硌了。蜜蜡已通人事,知道罗砗磲起了反应,马上翻身坐起来。
</P><P>       突然影院里一片漆黑,罗砗磲忙说:“大概片子烧断了。”蜜蜡却没听清,注意力被邻座吸引过去——虽说情侣座彼此都有挡板相隔不见情景,那声音却因寂静而更加嘤嘤在耳,蜜蜡觉得那边两人的忙乱已渍染了这边,罗砗磲的呼吸不是分明已在耳畔抖动了么!感觉到罗砗磲的靠近,蜜蜡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缩了一寸,却被他一把揽住了腰肢。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许是手底那纤腰太有触感,反正罗砗磲攫住蜜蜡就是紧紧地不放,蜜蜡好奇他究竟敢作到哪步,竟乖乖被他拽到怀里。罗砗磲得了默许,胆子稍稍放开了,轻叹一声“蜡蜡,睡着的样子真漂亮”,唇就要覆上来,蜜蜡那次初吻的心理障碍仍隐隐作痛,几乎立时偏了头去。罗砗磲一愣,又借着漆黑一团壮胆,手指去探蜜蜡领口——蜜蜡不许,他低低一声“求你”,惋伤可怜至极,蜜蜡只犹豫了半秒,就感觉他已经倏然摸到了锁骨稍下,冰凉潮湿的手指让蜜蜡极不舒服,伸直了胳膊要推他离开,可那小巧锁骨下方绵软的肌理早让罗砗磲忘记了害羞胆怯,蜜蜡的推拒只让他钳得更紧了。他一手环了蜜蜡的腰,另一手急急拨开女孩子胸前那片障碍,一把抓下去——蜜蜡感觉自己被他抱得肉都要滑脱皮肤跑出来了,他高举肘弯顺领口摸下去的动作又活像野猫在掏垃圾桶,厌恶得要死,正要不顾一切站起身,罗砗磲的指尖却触到了那枚小小的乳粒——温软的乳<!---->房顿时吸进了冷硬指尖传来的全部,陌生快感尖锐地刺进前胸,蜜蜡密密起了一层鸡皮小米,不由己地失了力气,只想静静等待这阵轻微的晕眩传动到身体的尽头去。黑暗给了蜜蜡下坠的错觉,混沌中仿佛只剩腰上这副臂弯承受着她的重量。
</P><P>       良久,罗砗磲抽出摸索在蜜蜡胸前的手,颤颤说声“蜡蜡帮我!”,便引导蜜蜡的手往胯间去。 蜜蜡觉得摸到蒙了平绒布的电发棒,正待感受,罗砗磲的手掌已裹了她的手握上了它。 蜜蜡的手被他牵着上下动作,不一会儿手腕便酸痛了,罗砗磲却锲而不舍,同时在蜜蜡耳边不均匀地喘起来。蜜蜡此时想的是自己和罗砗磲的对比,猛然觉得男人实在辛苦,连自慰也需耗费更多气力。 手的起伏渐渐加快了频率,有湿黏的液体溅到蜜蜡手边。这时幕布突然亮了,颤动的光影照亮了罗砗磲的面孔,蜜蜡看他因为高度兴奋而挪位的眉眼,汗涔涔的前额,口边的空气也似乎因放肆的呼吸而混浊了,不由地失落:男人赤 裸了躯体,也不过是如此脆弱愚拙。而自己并未因他愉悦感到快乐,甚至刚刚那纯粹的本能反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显然不是蜜蜡想象中的男女之事,只是那失败加失望的初吻的后续罢了。一阵无边无际的空虚感涌上心头,蜜蜡撇下罗砗磲,独自走出放映厅吹冷风去了。</P>

奶油面包 LV5

发表于 15-6-2005 18: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P>做人要厚道,看贴要顶贴哟!</P>[em01][em01][em01]

奶油面包 LV5

发表于 15-6-2005 19: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em01][em01][em01]

奶油面包 LV5

发表于 15-6-2005 19:24:17 | 显示全部楼层

<P>       到酒店的第一天,女孩子们被关进会议室做培训,讲课的客房部经理是个线条简练的少妇,长眉赭唇,短发西裤,细腰长腿,进门就把教鞭敲得嘎嘎响:“前台不可能给没经验的实习生,前台接待和客房服务的学生两两搭配,统一到客房部,表现好可以调楼面台班,做到台班才可能去前台。”紧接着从礼仪标准到客房卫生讲了一整天,造句短促语速飞快,女孩子们记得手忙脚乱,蜜蜡干脆默记,边听边在笔记本上随意地画,结果本子上只写了两行字:“进撤铺洗补吸检”(房间清扫操作程序的最简式),“排班不化妆的罚款”。
</P><P>       酒店大得像迷宫,三十多个女孩子被平均分在贵宾楼、国宾楼的八个楼层,就像水族箱里撒进了一撮盐粒子,顷刻融消,几个月间,同来的女孩子只偶然见到两三个,低头抬头能见的,除了带班服务员程式化的笑容就是客人流水一般的脸孔,蜜蜡觉得甚至连自己都找不到自己了。 </P><P>       只有同组的女孩子可以朝夕相处,于是逐渐成了患难与共的伙伴。蜜蜡一组的女孩子叫做月长,和金发晶同班,却从没听金发晶提过,蜜蜡猜是因为她太平凡了,果然,这女孩子从外貌到性格都很平淡:眼皮有些肿,头发松松地挽个髻,语不惊人,笑容不多又不少,连一举一动都概括不出任何特点。人太折衷就相当于为自己隐了身,蜜蜡觉得月长正是这样,走进人群就会淡成一抹影子。
</P><P>       月长的家在一个蜜蜡没听过的村子,父兄祖辈是长年看着星星下地、熄了灶火就上床的。月长告诉蜜蜡,村子里还没人考出来过,她是在一张经年的碎报纸上看到学校广告的,入学通知到时父母已给她说好了人家,好在月长爸是村长,家里在村子数得上,学费也不很高,月长才有机会来到这里。月长的志向是能留在外面,因为她“不想嫁在村里”——蜜蜡心底对那种“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的生活是向往的:养一窝鸡种几畦豆,守个一脚泥巴的黑粗汉子,白天给他做饭,晚上和他睡觉,决不能说这不幸福——所以蜜蜡自然而然地把月长这句“不想嫁在村里”引申为“想嫁在城里”,不免对月长有几分不喜欢,好在月长勤快,整理客房总抢着来,也是个爱干净整洁的姑娘,两个女孩子相处得还好。但蜜蜡因为月长自己都鄙视自己出身而别扭着,而且相处久了,渐渐发现月长很耐人琢磨:农家女该纯净透明地和玻璃一样,可月长为人有些支吾,好像漆黑里透过窗纸看月光,虽也亮,却不免清冷,所以总是和月长不能推心。
后来月长帮了蜜蜡,两个人有了机会把心里话说一说,蜜蜡才发现原来月长这样平凡的人,心里身上也会埋藏些秘密的.</P>

为了为难 LV8

发表于 15-6-2005 20:36:47 | 显示全部楼层

[em01][em01][em01][em01][em01][em01]

为了为难 LV8

发表于 15-6-2005 20:42:57 | 显示全部楼层

<P>刚进客房蜜蜡和月长是跟着带班服务员的,一周后就自己开床了。每天加两间,加到八间时调去了嘉宾轩,嘉宾轩楼面都是套房,还得开夜床,蜜蜡清楚是台班欺负她们实习生,当下就要去找客房部经理,让月长死活拦下来了。<P></P>
<P>月长蜷在门边抹那铜把手,一绺碎发可怜见地垂落下来,随她动作在鼻尖上扫来扫去,蜜蜡说她:“你这是何苦。白干许多活,还被人当软柿子。”月长抬肘擦擦满额的汗水:“不碍的。你和我不一样,做客房是委屈了你,我陪你多做点儿好出业绩,分高了你能去前台呢。”蜜蜡无话,感动之余奇怪月长干什么对她特意的好。<P></P>
<P>这天又开夜床,月长拉肚子去了厕所,蜜蜡就推了布草车先进客房。敲了门要插卡进去,门却打开了:客人还在房间里。蜜蜡边问“先生什么时候去吃晚饭?你不在时我们再来开夜床”,边快快端详了这客人一遍:是个秃头胖子,年龄三十到六十都有可能,只穿了条浴袍,下摆让人很不愉快地耷拉着,探出的两根毛茸茸的腿,让蜜蜡尤其不舒服。转身欲退出,不料那秃头已绕到她身后关了门:“现在开吧,我不介意,哈哈。”蜜蜡笑笑:“那您稍等,我把车推进来。”秃头抠抠下巴:“不着急,先整理一下,做夜床也用不着那些,我知道的很。”蜜蜡无法,便去叠床罩,把毛毯掀开45度,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置于折角。<P></P>
<P>蜜蜡直起身却正对上秃头的胖脸,他收回原本放在蜜蜡屁股位置的视线,打着哈哈说:“晚安礼物是什么呀?”蜜蜡并不信竟会有对服务员意图不轨的客人存在,故而态度依旧和缓:“先生,是一粒薄荷糖。”秃头扯开唇线一笑,竟说:“怎么不送个安全套什么的,嘿,嘿嘿。”<P></P>
<P>干笑得蜜蜡想干呕,赶紧到卫生间整理浴具,秃头又颠颠跟进来:“小姐,你们酒店怎么没给我的浴袍绣名字,我可是VIP客人哪!”蜜蜡看他要解浴袍腰带给她看,白花花的身体已露了条缝儿,连忙低头出去打开了厅房灯。<P></P>
<P>秃头不以为然地系好腰带,却不怀好意地堵住了套房正门,蜜蜡只好去窗前拉窗帘。秃头亦步亦趋地走来,亲昵地拣起她布裙的一角:“小姐,你们工装布料不好嘛,身材也衬托不出,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应该去按摩浴或者温泉池啊,报酬高也不累,工服嘛,啧啧。我和你们总经理,那叫熟!要不这么着,我和他说说,调你过去?”说话间两臂已撑在玻璃上,把蜜蜡封锁在一个和他距离有限的小空间里。<P></P>
<P>口臭和话里明显的猥亵让蜜蜡的忍耐濒于崩溃,她斜睨矮桌上的冰壶:冰块很合规定地装到了2/3满,食指一钩就能拿到,腰都不用弯一下……<P></P>
<P>秃头离得太近了,讨厌的体温已然投射到蜜蜡的乳房上。蜜蜡指一弯,沉甸甸的冰壶就被她握在手里了。蜜蜡伸长了胳膊,闭眼深呼吸,大小形状整齐的冰块眼看着就要哗啦啦倾在那顶秃头上——<P></P></P>

为了为难 LV8

发表于 15-6-2005 20:43:26 | 显示全部楼层

<P>叩叩叩。“开夜床!”隔了厚厚的门,月长的声音是模糊的,紧接着她又敲了三下:“Housekeeping!”<P></P>
<P>秃头不耐烦地咬咬牙,并不打算应门。<P></P>
<P>蜜蜡听到“哔”的一声——电子锁在读门卡——踏踏的脚步从厅房走近,月长出现在套间门口,眼神游移地寻找蜜蜡。<P></P>
<P>见两人站在窗前,月长低头掸掸围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快步走上前:“先生,您需要为您更换香皂吗?这是VIP的个人化服务。”面对月长非常标准的职业微笑,秃头有点尴尬,胡乱答应了一声。月长又给蜜蜡递个眼色:“台班叫你。”蜜蜡点头,走了两步又回来,朝秃头扬了扬手里的冰壶:“先生,您需要为您更换新冰吗?”秃头仍对着窗,只随便打了个手势。月长对蜜蜡狡黠地笑笑,蜜蜡吐吐舌头。<P></P>
<P>收工后两人去冲凉,月长一脱围裙帽子就掉了,月长摇摇手中的钢丝卡子:“一进楼面就见你的布草车停在房门口,人却没有,那个客人入住是我开的床,一眼看他就不是好东西,我说坏了,闷头就跑,帽夹都没别,就这么乱扣在头上,刚才居然没掉。”<P></P>
<P>月长转身去开衣橱,蜜蜡看她背不窄,腰很圆,腿不长,脚很大,是很常见的农家女孩身材,这一晚的应变却分明是个灵秀的人,心下抖了一抖。<P></P>
<P>标准地说,开夜床服务的敲门该是三次、每次三下、间隔3秒、加按门铃,确认了是客人不在而不是未听见后才能进房。月长显然违反了规定,只密密敲了两次就匆匆闯进来,可见她心上蜜蜡的分量之重,蜜蜡感动,更好奇。<P></P>
<P>“今晚多亏你。那一壶冰扣下去我一准儿开除,学校那里也得麻烦了,我固然清楚得很,可当时情况你也明白,我非扣不可。要不是你进来得及时又四两拨千斤——月长,我不谢你,只想问为什么?”<P></P>
<P>月长正背了手在够胸罩搭扣,蜜蜡的话出口,她停了一下,两手就那么别扭地悬在后胸,随即又麻利地动作起来:解了搭扣,掀开两边,双手拉着肩带把它拽了下来,力道很大,痛快得像卸下了笨重的甲胄。<P></P>
<P>月长把胸罩对折,肩带和两边塞进罩杯,一把扔进衣橱,那样子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P></P>
<P>月长猛地转身面向蜜蜡,她的乳房因为身体旋转和情绪激动有些颤动。<P></P>
<P>“蜡蜡。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可感恩图报的道理我石月长还是懂的!你对我有恩啊!”<P></P>
<P>蜜蜡惊异地看月长,月长咬咬下唇开了口,一双眼睛闪亮亮的。<P></P>“你还记得去年学校让咱们跑二十圈吧?学校要找的那个女生,就是我!”</P>

为了为难 LV8

发表于 15-6-2005 20:45:45 | 显示全部楼层

<P>月长对勒子的思念让蜜蜡想起罗砗磲:为了躲开他蜜蜡才到了酒店,而他竟也就这样没有了音信!罗砗磲的蒸发让蜜蜡奇怪了一阵子,甚至有一点点失落,后来工作一天天加量,身体的疲惫吞噬了心事的泛滥,罗砗磲就逐渐模糊了面孔,蜜蜡觉得没有谁能牵扯着心思,很好。<P></P>
<P>月长却说女人生来是要放风筝的,总得丝丝缕缕记挂着那个飘摇的影子,不管他在多远——月长那阵子痴迷上一本荒唐的诗集,蜜蜡暗暗笑过月长竟和香菱一个样,却不由自主地想起罗砗磲。有几晚他居然入了她的梦,迷朦中还改变了面目,是舒俱徕的样子,蜜蜡一个冷战醒过来,沮丧得手脚冰凉。<P></P>
<P>“越想忘记的就越忘不掉。”蜜蜡很怕掉进这潜意识的漩涡,就申请调了夜班:晨昏颠倒能造成压身的困倦,没有失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就不来了。<P></P>
<P>嘉宾轩开夜房的客人寥寥无几,蜜蜡就随手把每个走出电梯的客人都画了像。带蜜蜡值台班的是从总统套调下来的领班,尖牙厉齿,说起话来嗓子尖尖,是个标准的包打听。她对蜜蜡的画图很感兴趣,每进一个客人就要拿过去评点一番,她当然不知道蜜蜡有个朋友是维特鲁威人,错以为蜜蜡是无师自通的,逢人便说“嘉宾轩的小台班是个快速画像的行家”,在最短时间内整个贵宾楼全知道了。<P></P>
<P>蜜蜡笔下的第六个客人是个头疼人物,一出电梯就带来了麻烦,以至于蜜蜡忘了画像,这下包打听可不愿意了:“怎么不画她!为看你画她,我星星月亮地盼她来,都等成长脖儿鹿了!你偏偏没画!”<P></P>
<P>“还画什么像。她要带猫进客房,怎么都拦不住,大半夜的让我叫经理,还富丽堂皇地给猫用攒丝笼子装进来,我很奇怪门童怎么就能眼看着放她进来,经理居然也放行了,连交涉都没有!直接让客服中心做的夜床。”蜜蜡翻日志给她看。<P></P>
<P>“咳!我忘了你是新来的了!”包打听咽口水时伸直脖子——这表示她的小喇叭即将开播,“她是白金VIP,每隔三个月就要来包次房间的!咱长住房特拨一间给她,你做常规时没看见那个套间配了猫洞和宠物香波啊?”<P></P>
<P>“我以为是客人忘记的。”蜜蜡出着神笑了笑,“钱能通神,我算信了。”<P></P>
<P>“不光是钱呢!她有来头的,都是有钱人和大官儿!你当她的来头是什么人?”包打听特地顿了一顿,等蜜蜡追问,见蜜蜡还在埋着头排她的布草清洁表,她失望得很,撇撇嘴,却忍不住叫蜜蜡,“诶,你听没听我说啊!”<P></P>
<P>蜜蜡点点下颏儿,这稍微的动作已经足够鼓励包打听了。她凑近蜜蜡,压低了声音:“她啊——”包打听暧昧地一笑,拉长的尾音嘎然而止,“是个鸡!”<P></P> </P>

为了为难 LV8

发表于 15-6-2005 20:44:37 | 显示全部楼层

<P>蜜蜡没月长能干。做房间月长比蜜蜡快,撤床时月长把双份的全套卧具码好了一起抱着走,蜜蜡拦着她:“这么重会闪腰的。”月长照旧:“不碍的。在家打草背三个这么重。”<P></P>
<P>月长是优秀的客房服务。有月长,交班最快;有月长,台班检查就好通过;有月长,嘉宾轩组的考察分数总第一。考察升级时,客房部经理第一个点了月长去台班。<P></P>
<P>月长却变魔术似的拿了一叠纸出来:“经理,这个客人的表扬信,都是给蜜蜡的。我想吧,台班不仅要能干,还得聪明,特别是嘉宾轩得和VIP打交道,台班光靠我这样出蛮力可不成。再说蜜蜡比我好看,客人一出电梯看见她,多好。”<P></P>
<P>经理半信地接过去看,吊吊的眉梢慢慢放下来,最后说:“就照月长的提议,蜜蜡明天去嘉宾轩台班岗。”<P></P>
<P>蜜蜡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让客人感动。蜜蜡做房间不只清理,还观察:有个房间的遮光窗帘连着两个早上都有一条缝,蜜蜡猜客人是担心睡过了,做夜床时就不再拉合窗帘,还帮客人要了叫醒服务;清早发现本已收好的床罩盖在毛毯上,蜜蜡多拿来一条毛毯,又把房间温度升高了三度;客人把靠背椅放在床边,蜜蜡看床上有块小塑料布,卫生间还有宝宝服,就推了婴儿床进房;小冰柜里多了个西瓜,蜜蜡就拿刀、托盘和牙签给客人……这细心和明慧是本能,客人当面赞她她也没在意,却有一个月长,把蜜蜡的小事迹一件件记下,一回回拿了让客人签字,一个月里竟积累成这么多!好个月长啊!<P></P>
<P>蜜蜡换了工种,工服也领了新的。试穿时月长在旁边看,一丝儿也不藏对蜜蜡的钦羡:“真好看!就跟比着你身段儿做出来似的!看料子衬得这白蜡似的胳膊!”<P></P>
<P>蜜蜡拉住月长给自己系扣子的手:“我和自己堵气,歪打正着帮了你,最后成你的负担了。”<P></P>
<P>“哪儿啊!本来就该你去,你肯定比我干得好。”月长声调忽然变得黯然:“蜡蜡,我难过的是……”她没看蜜蜡,自顾自说下去,“经理答应调我去悦庭了。咱得分开了。”<P></P>
<P>“嘉宾轩不好吗?”<P></P>
<P>“我是想啊,在学校学的就是这个,现在也熟了,想学点儿新东西。”月长拽拽蜜蜡的衣襟,轻轻叹了口气:“这是好事儿,唯一一点就是舍不得你。蜡蜡,你长得好,心眼儿也好,就是太不心疼自己了,能的话,我真想一直这么和你做伴儿……”<P></P>
<P>月长见蜜蜡眼眶闪亮亮的,赶紧换了套表情语气:“咱们干嘛呢呀这是!想想,以后你肯定能站总台,我呢,不久就能和勒子哥一起了,人往高处走,多好哇!”<P></P>
<P>月长勉强的笑容让蜜蜡更加难过:“月长,我想和你说,你的勒子——”<P></P>
<P>月长摆摆手不让她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蜜蜡:“我写信叫勒子哥来,刚才已经寄了,再过一阵子他一准儿来!”<P></P></P>

为了为难 LV8

发表于 15-6-2005 20:43:51 | 显示全部楼层

石月长生在闰二月的最后一天,名字是神婆给的,取的是以毒攻毒的意思。家是传统的农民家庭,月长排行老大,打小当儿子生养,七八岁上,月长就背着弟弟撑锅煮花生了。
  如果没有勒子,月长会和通常的农家女儿一样,毫无悬念地走一生:凑合念些书,十六七年纪就许好人家,然后在锅台鸡舍、田间地头长成一个脸蛋圆红的壮婆姨,她会和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一起,盘腿坐在光晃晃的场上拉话,不时放下针线活,解开胸怀奶那和她男人如一个模子刻出的黑胖小子——有勒子在,月长注定要走到另外的路上去。
  勒子是月长的青梅竹马,两家一个村头一个村尾,一起长了十几年,月长的心早长到了勒子身上,心心念念要做勒子的婆姨,勒子也对月长疼惜得不行,两个孩子早早定了终身。
  那年,村里照老规矩安排人轮班看井,勒子妈是寡妇,勒子又是成了年的独子,值更自然要去。看井人的窝棚就支在地里,挡雨不遮风,月长担心初秋后半夜露水重,趁着一晚父母走亲戚去了、在镇中住校的弟弟也没回来,偷偷抱了新絮的一床棉被给勒子送去。勒子高兴,到地里给月长摸了个黎瓜,咬一口,脆生生的甜。月长靠在勒子肩头看月亮说话儿,说着说着就留下了。
  月长的初夜是泥土味儿的,有秋后晚蛐蛐的叫响,有猫头鹰的翅膀尖儿,还有从窝棚的缝儿里影影绰绰透进来的半拉月亮。那夜留给月长的回忆很带有些诗情,月长甚至觉得,从身体里掉出的那抹血都沾带了星光,变得不那么刺眼,不那么让她羞耻了。
  月长和勒子好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勒子的人了,这事实让她舒坦,心里踏实。
  可这只是两个孩子的一厢情愿,月长家里早看好了几户中意人家,月长想提勒子,刚张嘴就被父亲铁青的脸揶了回去,月长知道,父母是嫌勒子家穷又是守寡的。
  月长背地里也哭了好几场,可寻死觅活毕竟不是办法,月长想啊想啊,眼睛都熬抠了。
  忽然有一天,她在糊墙的报纸里发现了一角职校的广告,月长飞快地把报纸扯下来,展展平,端详了一遍又一遍:有办法啦!去上学!飞出了这村子,再让我嫁回来就难了!
  月长和勒子商量妥当,又去做父母的工作。父母当然不肯,可平时温顺害羞寡言少语的闺女,这一回竟执拗地不折不扣不屈不挠……
  终于,带着满满的思念和憧憬,石月长远离家乡到了学校,又来到这座金碧辉煌的酒店,在大理石砌作的浴室里和蜜蜡讲着心事。花洒喷出的朦朦水气,让她的声音也变得湿漉漉的。
  “我和勒子哥说好的,我先来,他随后就来找我,在城里找活儿,我上完学和他一起攒钱,一辈子都在一起。开学以后勒子哥写信来说他妈妈病了,要过一阵子才能来,后来我就发现自己有了……”月长偷着看蜜蜡一眼,脸上有些窘,蜜蜡马上理解地笑笑,月长才说下去,“我出来之前实在舍不得勒子哥,我们才……我没人可求,勒子哥也没来,我在医院门口转了两天才硬着头皮进去……不敢请假,又怕人认出来,我就偷跑回学校了……跑步的时候我疼死了,就像踩着云似的,我硬拖着腿往前挪,眼看就不行了。当时我想这下完了,开除以后我去哪儿,没脸回家,只有死了。”
  月长低下头,蜜蜡看她红红鼻尖上凝着泪水,便轻轻拍她背,月长拉拉蜜蜡的手:“那天早上是我第一次见你,你真好看啊,像白天鹅一样!声音也好听,就像泉水……你那天说得真好,我听着听着就哭了。蜡蜡,我早就想这么谢谢你,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还——”
  蜜蜡拦住月长的话:“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看不惯学校说了两句话而已,而且今天你帮了我,咱们这么谢来谢去多没意思。”蜜蜡思忖片刻,又说,“你的勒子哥,有没有说过来找你的确切时间?”月长迷茫地摇头,又马上攀住蜜蜡的胳膊:“勒子哥会来的,他答应我的。”蜜蜡又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我随便问问,没事儿了,咱们再冲冲就出去吧。”
  月长点头,吐了心事的她显然轻快了很多,此刻正用羡慕的眼神上下打量蜜蜡的身体:“蜡蜡,你长得真匀称!头回和你一起冲凉我就想说了,怎么生得这么可人儿!”
  蜜蜡轻轻笑笑,没说话:听了月长甜蜜地讲她的勒子哥,却教蜜蜡想起金发晶初次带她去看武彬的那一回,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沉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会员

本版积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