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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000年,刚满18岁的我带着年少的轻狂与对未来的向往来到了新加坡,这个以发达,高素质,干净闻名的国家, 至今已是三年又8个月,现在想来仿如一场梦,而我也和很多在新的中国留学生一样,从这个充满虚幻与真实的梦里,不断的觉醒,又不断的沉沦。</P>
<P> (一)</P>
<P>从家去机场要差不多一个小时,虽然是下午的航班,但父亲说,还是早去为好。上午11点,已在去机场的高速路上。是父亲开车,他开车总是给我很强的安全感。记的那天车上的气氛比较沉闷,大家都很少说话,但我觉得这样很好,车里有限的空间拉近了我与家人的距离,而我也能更好的感受到父亲的气息,那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而童年的记忆也 冒了出来,突然觉的鼻子一阵发酸。</P>
<P>来新是父亲帮我选的,他曾在92年来新,现代化与干净是他后来对新加坡的唯一记忆。那是他第一次出国,记的他当时对我说,在新一个多礼拜,他连皮鞋都没搽过,那才叫干净。当然,这不能做为我来新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 我非走不可。</P>
<P> 当我还沉醉在对童年的回忆,还在考虑要不要流几滴眼泪的时候,车子已经驶进机场的大门。</P>
<P>来送我的是最爱我也是我最爱的大姑爹与大姑妈,他们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就像喝茶在我这个城市所占的地位一样,那已经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文化。</P>
<P>在机场吃了饭,喝茶,聊天。可能离别总勾起人们对过去的回忆,大家又不约而同的说到了小时候的我。爸爸说我生下来就身体不好,而且体形小的可怜,喂奶都要用吸管滴。 我听后眼泪就开始在眼里打转。 </P>
<P>借故离开,一个人躲在洗手间连抽了3根烟。烟是白万,当时卖十块一包。 完了用自来水漱了几次口,虽然明知道没用,父亲一闻就知道,但有时这样的心理安慰还是很重要的,我心里不能连对父亲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何况马上要就要离开他们了。</P>
<P>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来到大厅准备办手续, 那个一直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同伴才跚跚来迟。据闻此兄先是申请美国,但浪费一年时间, 自由女神仍对他毫无好感,因此转而求其次,决定先来新拜会鱼尾狮,在借机跳巢。</P>
<P>双方家长引见完后,父亲说他比我大,我马上亲热的在他名字后加了个“哥”,我这人喜欢这样,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总把自己放在比较弱的位置。其实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属于那种看起来老实的人,用我们那里的话叫“隐到坏”。</P>
<P> 我那天带了很多东西,妈妈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大到枕头,小到指夹刀。结果在托运那里被狠罚了一笔。交罚款时,那虾子的父亲很牛逼的问了句“够不”,还做掏钱包状。</P>
<P> 父亲拿出钱包,数钱交清罚款,在他低头时,我突然发现父亲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那么多的白发, 心里一阵难受,原来那个带我去抓鱼,那个骑摩托车带我去买兰花的父亲,现在已经老了,而他的儿子是却是在要走的时候才发现。</P>
<P>终于,离别的时候到了。 几句叮嘱, 再深深的感受下家人的气息,像个超哥一样转身就走,不过直到过了安检,眼泪还在眼里打转。</P>
<P>在候机厅,没找到免费电话,只好花了50块买了张电话卡,告诉父亲他们可以回去了,最后本还想冒一句“那个飞机好大哦”,最后还是忍了。</P>
<P>挂了电话,那个兄台也用我的卡打电话给他父亲,我则趁机去看了看免税商品。 刚才偷偷把剩下的半包烟扔了,还发誓从那刻开始戒烟,但看到一条一条的香烟心就发痒,还在犹豫,广播就在通知登机了,只好放弃,叫上那位兄台,随着人流涌向登机口。</P>
<P>上了大飞机,心里一阵激动,虽然以前经常去旅游,但这么大的飞机还是第一次,而且我这个人对飞机有 很大的好奇心,记的小学第一次坐飞机时,还要在翅膀下照张相,搞的空姐很不爽。</P>
<P>找到了座位,我是左边靠通道位置(飞机座位是2-3-2),那位兄台坐里面。没坐靠窗心里有点失望,但想到上厕所方便还是让我心里的到点平衡。先帮他把背包放在上面的行李仓,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拖运,背上背一包,手上还提一包,过关时很麻烦啊。我正在想他龟儿咋没的脑壳,那个背包掉了下来,刚好砸到一个华人妇女的肩上,她马上做出反应,整了句我不懂的英文。我一看,遭了, 还是个老外(我把整英语的都称老外)。这下堵住了通道,引起一阵小骚动。那位仁兄面红耳赤的呈无辜状,我赶紧把头下低,整了句“SORRY”,心头在想该不会走不成了吧。还好空姐来帮我解了围, 最后那个妇女不阴不阳的冒了句“OK LO”。</P>
<P>从这一刻,我开始认识了新加坡人。</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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