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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18:05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回到寝室的时候,推开门,宏翼,志强笑吟吟的看着我,明在洗头,他们俩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大概刚洗过的,
   “就等你了!”宏翼笑着说,“看那边!”
   我朝他眼角提示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段很粗的麻绳。
   我从衣服里拿出斧头,志强接了过去,“好家伙!”
   宏翼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明也看了一眼,又去洗他的头去了。
   安静了一会,明坐了下来。我喝了一杯热茶,一股暖流从嘴到心,它在慢慢启发我的思维,我像是一直没有从梦境里走出来一样大脑麻痹。
   小飞抱着猫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奶瓶。
   “你们回来了!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吧!”小飞问。
   “它这么大了,你还喂它喝奶呀!我真是服了你!”宏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说起了黑猫。
   小飞白了他一眼,辩解道:“它还小嘛!”小猫很配合的喵喵叫了两声。看着他们的笑脸,我想起了以前那段惊恐的日子。
   如履薄冰的日子。不过那个时候,没有笑容,却有老大和风。
   用两个生命换来笑容,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我还不知道我们还能笑多久。
   “说正经的,清树,你怎么发现它的?”
   明看着我说,“我先一直跟着你,然后你不见了,我坐到了长凳上,下面有人拉我的裤脚,然后我把长凳下面的木板弄断了一根,就找到它了!”
   话音刚落,宏翼马上接口道:“你哪有我和志强离奇?”他看看志强,像是在炫耀什么高兴的事情,“当时呀,我看见身边有4个人,吓得我话都不敢说,又看见你一直在向前跑,我就在后面跟着,可是你跟不见了,我心一急,就对着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志强的人说,‘怎么不见了’,他说:‘在那里!’然后他就跑开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辨认是不是志强,我也跟着跑,听到身边还有个人就放安了心,然后跑着跑着,脚被绊了一下,低头看见有一段绳子,我向外拉,原来它藏在一大堆枯木里,平时还真难被发现,因为它看起来跟枯木没什么两样!然后耳边就是志强在喊我的名字!”
   “显然这是凶手作案的工具。”明说,“只是我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总是觉得他们带我去哪里应该还有什么的。”
   他们一定是惨死在斧头下的冤魂,他们指引着我们发现凶器,他们可能日夜游荡在那里。
   “我看见前面的人影,然后就去追,罗盘转个不停,但是也不怎么害怕就跟了上去,到操场下坡的那段楼梯的时候,前面的人不见了,罗盘就不转了,我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我总是觉得那里有东西!”明的那两条浓眉又拧在一起,深思起来。
   “怪不得当时警察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肯定认为凶手要逃跑一定把凶器带出了学校,其实它藏在了操场,不过他藏得还真是周密!”宏翼似乎还很称赞。
   “就是,不过我们找到了凶器有什么用呢?”志强问。
   这也正是我思考的问题。它是夏元使用的凶器吗?斧头和麻绳我总是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是在哪里呢?
   “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明冷不丁的说,语气相当的镇定。
   可是晚上我们不能去,因为晚上有课。
   于是我们定在了周五的晚上。
   我们还是自信满满的认为会像那天晚上一样顺利。
   这次我们大错特错了。</FONT>

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FONT color=#333333>白天,我和志强去看了操场阶梯那边,从操场经过阶梯就是我们学校的体育馆了。这一块空地立着几个健身用的单架,操场上的树枝遮掩过来。如果是夏天,这里是避暑胜地呀。但是到冬天,就只是冷清了。
   地上躺着几片纸,和两个塑料罐。其他的就是湿的沙和树叶。
   没什么蹊跷的地方。
   但是我们发现了斧头和麻绳,明又被引到这里,这里应该会有什么和凶手直接相关呀。
   志强拉着我,说:“走吧,晚上再说吧!”
   我点点头,跟着离开了。
   依然还是我们四个人,依然还是皓月当空,不同的是水泥映射着月色泛着银白的光,而是这里湿的沙黑得更加的厚重,像是沼泽。
   晚上10点,我们鱼贯而行通过12节阶梯。
   这一次我们彼此之间隔得很近,在没来之前,我们就约定要保持这样的距离。明在最前,然后是宏翼,再是志强,最后是我。
   有上自习上得比较晚的,匆匆走过。往这里走,是他们回寝室的捷径。不过他们也不忘回头看我们一眼。我可以想象他们的表情,这些人怎么这么晚还在锻炼!
   的确,摸着冰冷的铁管,做着几个简单的动作,我也觉得滑稽。
   在10点半左右吧,这里就没有多少人了。明还拿着罗盘,只是它一动也没有动。
   我知道现在我们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看不到远方的寝室,因为我们在操场的下面。可以看见的就是操场周围的树此刻显得异常的高大。
   不断的有树叶掉下来。没什么风,就是很冷。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冷?”宏翼抱怨道,他在不停的搓手。
   “嘘”,志强做了一个手势,此刻我们站成了一个圈。
   絮絮叨叨的声音又出现了,是两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我们四处张望,寻觅声音的来源。
   他们的出现并没有给我们带来恐慌,而是符合我们希望的那样。
   明伸手一指,我们顺着方向看过去。
   有两人站在了操场周围的一段铁栅栏边,他们在我们的上面,像是在俯瞰我们。月光下似两个剪纸。
   我在仔细辨别他们在说些什么,明低头看着罗盘,我知道它一定在飞速的转着。
   没有预兆的一阵风,很急的一阵风,声音立刻消失不见,连同那两个人影。
   这只是在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心剧烈跳动的起来,为什么我开始害怕了,完全不同于那天晚上的静谧呢?
   心扑扑的跳。
   再等我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个栅栏边赫然出现了一个人,他没有说话,只是他在沿着栅栏走了过来。
   黑暗逼迫着我的神经。在他经过树的阴影的时候,他像是完全溶入了黑暗。下阶梯的时候,他又出现。
   一步一步的,我们四个人都朝着那个方向。
   恐惧升腾了起来。因为我发现除了枯树叶的摩擦声外,还有一种声音让我如此的熟悉,那沉闷的是——
   是皮鞋。恐惧揪住了我的心。
   我看向明,还没有等我说话。
   我听见志强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夜空。 </FONT>

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桌上又多了2张纸片。
   “如果知道要找的就是它们,”志强朝桌子撇瞥嘴,“我们白天拣回来就行了,用得着晚上去?还差点让宏翼……”志强看看了躺在床上的宏翼,“如果他死了,我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明今天早上还是把操场下的垃圾拣了回来,尽管我们并不是很清楚它们的意义,但是正如明说的一样,“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现在想起来,是有点后怕。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还差点失去宏翼。宏翼又拣回来一条命,我想起在风妈妈房间里的那次,他也是差点丧命。
   我看了他一眼,此刻他正安详的睡着,鼻头红红,像喝醉了一样。
   不知道这两张纸有没有用,一张是到m县的车票,时间是2000年9月29日,一张是新欣影视城的出入登记单,姓名已经模糊,时间是2000年10月1日。
   这两个日子隔着这么近,而且都发生在2000年,这会有什么联系吗?
   不过用不着我冥思苦想,到了晚上已经有了答案。
   有人想偷去这两样东西。
   只是这次17栋再次被恐怖掀翻,却是我始料为及的。
   宏翼到了下午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流了那么多的血仿佛也对他影响不大。不过他仿佛对那一段的经历出现了记忆空白,这样也好,谁愿意拥有一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呢?
   “明也真是的,要是要这些东西,白天去拣不就行了吗?还非要晚上,跑了那么一段还真是累呀!”再以后的事情他仿佛就不是很清楚了。
   “就是。”志强附和道。小飞说:“不过这两个日期这么接近,一定会隐含什么信息。”
   “现在也猜不透呀!不过万一是别人乱丢的东西,我们不就偏离了正路吗?”宏翼的担心也对。
   明一下午的课,一直没有回来。主席来过一次,通知了一个院里大会的时间。我们并没有告诉他这么些事情,反正17栋已经没有事情了。他们的生活恢复常态。
   晚上,我看着照片和有姓名的纸片,琢磨着其中的含义,明手里拿的是他拣回来的东西。小飞逗着猫玩。
   宏翼已经睡着了,志强玩着游戏。
   五个台灯将寝室里照得温暖而明亮,窗外有寒风入侵,不过它敌不过屋里的温馨。除了2个人,是一段残酷青春的证明。
   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平静,从去风的家里开始,17栋就已经恢复了平静。
   脚步声就好象是遥远的梦境。只有我们5个人还处在这样的梦境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获释。
   11点熄灯,一切毫无征兆。 </FONT><P>
他又出现在寝室门口,粗壮的腿和闪亮的皮鞋。他顿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往里走。
   我看见有人一个趔趄被他推到了一边,他沉重的上楼。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在左边第一个寝室的门口,看不见门牌,我看见门猛的被推开,寒光闪动,在他的身后还有粗的麻绳。
   是斧头?浑身一个激灵,我猛的惊醒。被单已经汗湿,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是重现当时杀人的一幕吗?
   心碰碰的跳,我念起法华经安慰自己,但是眼角还是忍不住向门口瞟。我总是很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异常的紧张,会有人开门进来,我被这个念头所折磨。
   仿佛又回到了风去世的那个晚上,有一个人影从门口进来然后上了风的床。看看表,是1点半,我说服我自己要镇定,发生任何事情都要镇定,更何况现在只是我瞎想而已。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是谁的鼾声从某个地方传出,在空中漂浮,飘进的耳朵,竟也成为了一种折磨。
   为什么会是这样?“嘀零”电话声徒然响起,悠长的一串铃声压迫过来,在这静默的午夜显得尤其惊心。它还在响。
   我是在作梦吗?我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生疼。铃声是真的在响,我多么愿意是个梦境。
   我看见一团黑影跳到了我和小飞中间的桌子上,是黑猫,它的眼睛在黑夜里像玻璃一样透亮。它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警惕的蹲在那里。我听见小飞床上有动静,然后看到他伸起手臂,接了电话。
   我听见他轻声说了句:“好的!”
   然后是他摸索鞋子的声音,小飞要干什么!我心中一紧,我用手臂撑起身子,可以看见他那边的动静。后背暴露出来,寒风一吹,好冷!
   我看见小飞开门出去了,黑猫也跟着出去了。
   我急忙穿鞋从门口探望,小飞进了厕所,黑猫也一溜烟的闪了进去。寒冷让我睡意全无,我的牙齿上下打架,我也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因为冷。
   正在我准备回床的时候,电话铃又急速的响起。我一转身,就接了它。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我可以肯定是有人在那边沉默着,我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秒,两秒,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我的手开始发抖,我总是觉得他应该会说些什么的。突然,一个湿润的东西伸进了我的耳朵,还是温热柔软的物体,它湿辘辘的在我的耳朵里蠕动。
   一阵恶心。我把电话猛的一丢,是舌头,是舌头。
   寒风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都忘了害怕了,我几乎机械的走到自己的床前,躺了下去。
   耳边是小飞推门然后上床的声音。
   我瞪大眼睛,双手抓着被子,紧张的盯着床板。
   我知道这还才开始,虽然那道冰冷的目光并没有出现,但是这一切是预兆而已,他马上会掀开幕布,面目狰狞的跳出来。
   你不得不做他的观众。 <P>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户外的枝条轻敲着玻璃,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寝室里越来越冷,从门缝和天窗里吹进来的风加速的降低寝室的温度,刚刚热烘烘的被窝现在似冰窖一般的冷,手脚所触都是冰冷。
   我默默等待着,艰难的渡过每一秒。法华经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但是肢体传达的感觉还是涌向了大脑,一时间让它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
   我发现并不见黑猫,甚至连它轻微的叫声也没有。或者它在小飞的被窝里,听不见声音的。还是它根本就没有回来呢?
   这个念头一上来,就迅速的占领了我的大脑。我猜测着各种可能性。我听见志强翻了一个身。
   电脑腾的亮了,但是并不见正常开启时机箱的声音。显示屏下的开关一闪一闪的,像是一个绿色的眼睛。蓝色银幕的光发散开来,将寝室映得分外的诡异。
   寝室里一到熄灯的时间,就会没有电的。但是它却兀自开启。我默念着法华经,企图让我自己装作看不见。
   但是这样的企图显然是可笑的,它不但没有让我放松,甚至让我更紧张。因为我看到了明,他坐到了电脑前。他的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坐着那里,耷拉着脑袋,像是根本没有醒的样子。
   我越来越紧张,我总是觉得他会回头看我,如果他换了一副样子,他不再是明,他露出狰狞的脸,我被这个念头到快要逼疯了。
   我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还好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我忽略了另一个身影,在他的床前分明还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蓝光照到了他的身上将他分成了3截,头和脚融入了黑暗中,但是身子映着蓝光。
   恐怖在加深,我听见了明的笑声,嘻嘻哈哈,时而低沉,时而急速,象是精神病人发出的呓语。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上来了,它并不是来至明的那边,还有背对着我的那个人,会是他的目光吗?
   我大口呼吸,仿佛空气也被他抽空。手脚冰冷。
   我神经质的看了柜子后面,那里没有什么,我再抬头看向那边,那人已经不见了。我送了一口气。
   可是我的后背一阵发麻,我感到那阴冷的气息离我很近。
   我猛的一回头,一张脸正摆在我的枕头边,他正看着我,惊骇得几乎让我停止了呼吸,他的目光像是缠绕着猎物的蛇,幽幽的发亮。
   我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地板的硬度让我更深刻的认识到此刻的真实。我的瞳孔发大了许多倍,我的手在不停的抖。心脏要溢了出来,让我呼吸困难。
   我并没有叫,“腾”电脑忽的灭了,蓝色消失不见了,寝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眼睛还不能适应,地面的冷通过肌肤,深入骨髓。
   它时刻提醒着我快要断了线的思维。
   我知道他已经走了。
   我缓缓的爬上床,那张脸不停的在我眼前闪现。枕边有留下他的生息。
   我深呼了一口气,爬到了风的床上。
   明好象已经回床。
   第二天,发生了两件事情。
   其一,明枕头底下的那两张纸片不见了。
   其二,小飞的猫死了。
   所有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我。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切。
</P>

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他要偷走那两张纸片,难道真的和他有莫大的联系?是夏元,还是其他人?为什么我每次见他,都不觉得他像夏元呢?
   他杀了猫,利用小飞的手,可以不留痕迹。
   猫死在了水池里,很难想象它是如何的挣扎?它看见它的主人掐住了它的脖子,它会怪他吗?
   小飞哭得眼睛都红了,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间接的凶手,我没有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偷去了两张纸,对我们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起码我们知道他在9月29日去了一趟m县,10月1日去了新欣影视城。
   他去的目的不得而知,不过我们并没有花费心思猜测,因为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去探个究竟。
   12月22日就开始停课了,我们把时间定在了12月26日。
   猫被杀的事情也很快被管理员糊弄了过去,他的“官方意见”是猫不小心掉到水池里了。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让人信服,不过也没有人喜欢更复杂的过程的。毕竟安宁来之不易。
   一个学期都快过完了。
   老大死了,风也死了,白卓不见踪影,这并不是我们要的结局。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那么希望它喜剧收场。
   任何一点悲剧都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了。
   17栋依然威武的矗立,像一个沉默的老人,决不向外透露自己的隐私。行政楼,操场,图书馆都留我们的足迹,也留下他的气息。
   我们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卑微。我们都只是平凡的人,希望有平凡的幸福。
   如何这点幸福上帝都不肯施舍呢?恶灵究竟背负怎样的杀机去窥视他的猎物呢?
   我记得在玩碟仙的那天晚上,他告诉我们一个字,那就是“死”。
   如果牺牲生命可以让他的怒气平息,他换到了只是另一股怒气而已。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圣诞节在安然临近,是一个有雪花,有祝福,有温润气息的节日。每个人的脸上渐露喜色。
   校园里弥漫着一股快乐的空气,连天气都受了感染,呈现出清冽而醇香的气息。
   他偷走了纸片就一直没有出现,他到底是不是夏元,就成了问题的关键,他杀害了他的6个室友,他的恶灵被我们无意之间又招了回来,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杀戮。
   但是我和明面对他多次,但是他的脸并不象照片中的夏元?
   我有时候会和明说,他同样的疑惑。
   他杀了老大和风,他们是我们寝室里的人,这不难理解,他杀了管理员,在2000年的那场杀戮里,他也杀了管理员,这也不难理解。
   但是他为什么要杀害白卓呢?
   他并不是我们寝室里的成员。
   还有那两张纸片又会告诉我们什么呢?
   问题隐约浮现,但是扑头盖脸的是节日的巨大快乐气氛。
   连明都舒缓了眉头。
   在圣诞前夜,下了一点小雪,在空中它就会融化,曼妙了下了半个小时,很小的雪花轻轻柔柔,在点缀一个盛大的节日。心情跟着温暖了起来,似乎也要融化,没有酒也要醉了。
   我们笑,我们闹,我们处于最美好的年纪,象橘子一样饱满的年纪。歌词里都有写:“从来开心,全无阴影”。
   为什么我会流泪呢?我想起了我们的朋友。他们在天国也过圣诞节吗?
   做青春鸟的旅行。
   刹那芳华。 </FONT><P>
雪温柔的在下,像是要覆盖所有的罪恶。
   隔着玻璃,我看着外面的世界。路灯照着湿漉漉的街道一片橙黄。屋里他们在狂欢,音乐溢满了整个房间。
   看不见明他们几个,人群里满是笑脸。屋顶上闪烁的灯像是一个个舞动的精灵,或者明亮的眼。
   我看见许丽朝我走过来。
   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像是雪花融化在碧波里。
   “你还好吗?”她问,嬉闹声马上淹没了她的话,一浪高似一浪。
   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和她一起出去。
   她立刻会意,朝门口退了开去。
   雪还在轻柔的下,在风的怀抱里跳一曲华尔兹。
   有点冷,我竖起了衣服领。
   路灯在她的脸上投下朦胧的影子,小巧的鼻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默潜滋暗长。
   我们朝着操场走去。
   地面有小小的坑,积着水,一段明,一段暗,像时光的罅隙。
   “你不用担心我的!事情马上会过去。”我轻声说。我回头看她,几片雪花浮在她的头发上,像是柳絮漂浮在池塘上。
   她轻轻的往前走,操场周围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鸟儿忽地飞起,在空中留下一串振翅的声响。
   遥远的歌舞飘过来。
   在岑寂的树林里,脚踏着濡湿的枯叶和枝桠,发出轻微的闷响。雪已经看不见了,枝叶剪出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间隙。
   我突然想起那个静谧的夜晚,那个坐在长凳上心中一片沉静的夜晚。
   许丽拉着我的手,走在我前面。
   我听见她幽幽的说:“你们要去m县,对吗?”
   一定又是宏翼多嘴的。
   她忽的站住,回头看我,我看不见她的神情,她说:“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我点点头,雪花像是黑暗中的舞者,在身边浮沉。
   我们又开始走,我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是歌声。我站定,侧耳倾听。
   是两个男人低沉的对话声,他们又出现了。
   我四处寻觅着声音的由来。许丽正要说话,我示意她安静。
   声音好象是从后面传来,我跟着走过去。对话声并不停息。
   前方出现了人影,他们走得很快,有些许的光亮照着他们的背影。
   我拉着许丽走过去。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再次站定,因为出现了操场下的阶梯。
   他们消失了,我不敢带着许丽冒然前往。
   我们还有什么没有发现吗?
   晚上我跟明说起此事,明顿了顿,“我们还是照计划进行吧!”
   26日,我和明去m县,去那里的局查找一下关于夏元的信息。宏翼和志强去新欣影视城,亦是同样的目的。
   他们在25日下午出发。
   窗外的雪花还在欢乐的飘舞着。明天就是圣诞了,虽然它是个美丽和诗意的童话,但是每个人都乐于沉醉其中,细细品味着一个叫感恩的东西,圣诞老人会从天而降,带来世界另一端的问候,潜入你的梦,告诉你生活的真正含义。
   我不应该哭泣,在这个快乐的日子,在这个濒临快乐的日子,世界只是圣诞树上闪亮的一个光点。
   看着这个光点,任悲哀蔓延。
</P>

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圣诞节这一天,我们算是做足了功课。忙忙碌碌的一天,几乎都忘了这个浪漫的节日了。
   送志强和宏翼上车后,我们也在25日出发了。
   新欣影视城大概4个小时可以到,去m县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它其实只是s市近郊的一个县,不大也不繁华,但是那里去是个生活的好地方,民风淳朴。
   我隐约的记得我小时候去过那里,是妈妈带我去的吧。提起它像是记忆里的一个碎片。
   在车上,我还在回味着神婆的话,她说:“厉灵都是由怨气聚集,化解它的怨气,让它的尸骨安息,就是平安了!”每个人生活都会遇到种种的不平,试着用平和的心去看待,是不是会快乐一点呢?还是让仇恨之心蒙蔽住眼,自己变得强大而虚无,那一样会更快乐呢?
   明看着窗外的景物,也沉默着。
   我看了看手中的照片,5个人的合影,我现在知道谁是谁了。明联系了他们的几个同学,终于有一个人肯跟我们见面。他说的和我们所知道的差不多,只是那骇人的一幕至到今天仍让他心惊肉跳。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
   夏元和他们寝室人的关系非常不好,他们常常欺负他。但是在外面还是一副兄弟的样子,所以这样的情况并不为多数人所知。睡在靠门这边的上铺的是张远,下铺的是王国兴,也就是我睡的位置。和我对着的是李子维,也就是小飞睡的位置,他上面也是放行李的地方。
   靠里面的左边是王易和萧冰,王易在上,我想那么这边就肯定是夏元和刘帅了。既然夏元和他们的关系不好,照相的就应该是刘帅吧。
   想想自己睡的床会有别人的一段过往,只是它蒙着血。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纸片和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这每个名字后面的数字到底说明了什么呢?张远1,王易2,萧冰3,刘帅4,李子维5,王国兴6。
   张远睡的是风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忽然隐约之间我好象想到了什么,我呼出一口气,突的紧张了起来。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整理一遍思路。
   张远睡的是风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萧冰睡的是宏翼的位置,风和老大都死了,那么下一个是宏翼。
   我猛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每次出事矛头指向的都是宏翼,只是每次都有人相救,让他化险为夷。
   可是管理员和白卓又怎么解释呢?
   他们并不是我们寝室里的人呀,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定不能让宏翼出事。
   “明,宏翼恐怕有危险!” </FONT><P>
明听完我的解释,马上用手机跟宏翼联系,可是信号不通。志强也是这样。
   “新欣影视城是出了市区的,信号联系不上呀!”明皱起了眉头。
   “快跟小飞打电话!”明迅速的按了寝室的电话号码。
   他们早就出发,按时间应该到了,万一那个地方真的和夏元有联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心一惊,听见明对小飞说:“小飞,如果宏翼他们打电话回来,一定让他们不要进新欣影视城,等我们去了再说!”
   看来让小飞留守是明智的。
   旋即,还没有到站,我们下车前往新欣影视城。
   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并没有圣诞节的痕迹,黑压压的树影里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玻璃上满是雾气,车箱里的灯映在上面,呈现出两个世界,一晃一晃的。
   下了车,已经是9点多钟了,寒风彻骨。有几个拉客住宿的人象幽灵一样突的冒出了脸,远方的群山黑幽幽的,连接着深蓝的天幕,新欣影视城就在那里面。
   我们直接去向了新欣招待所,那是个价格低廉的地方,也是我们约定好的了地方,他们会去那里住宿。
   黑暗里的新欣影视城变成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大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来这里玩过的,那个时候7个人。7个会动的青春。
   打听到宏翼他们的房间,走到门口,听到他们俩的声音,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打电话回寝室报平安,就听见小飞慌张的说:‘让我一定不要去影视城,要等你们来’,怎么了?”宏翼一脸的疑惑。
   明朝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说。
   “我们还是一齐行动好了!”明说。
   这是个很干净的房子,洁白的被单让人有一种舒适感。
   和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会,朦胧中又想起了我们曾经玩过的几个地方,想起了风和老大,渐渐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灿烂,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
   出了招待所,白晃晃的阳光无比的清澈,像是一个美梦般的圆满。远处的群山连绵开去,在蓝天的深处画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我们朝新欣影视城走去。
   今天的人还真多。
   有组织游玩的学生,有老年人的旅游团,有闲适的一家三口,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和夏元有关,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仅仅是因为他远离市区吗?
   听他们的同学说,夏元是个很没有主见的人,但是从他一系列的行为来看,从他一直没有被人发现来看,他们的确看走了眼。
   这里满是生机,全无阴影。
   谁又会想到这里呢?
   潜伏着一个复仇的幽灵。
   在门口,明付了钱,签了一张出入登记单。
   和我们看到的那张一样,只是它上面的姓名已经模糊,不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信息了。
   希望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可是进去以后,我马上失望了起来。
   “这里这么大,我们这么找,找夏元?”志强的声音。
   几个古时的酒楼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纸糊的窗户,都用木棍撑着,露出来的都是现代人的笑脸。
   和我们以前来的一样,这里没有改变。
   “等人少一点,我们再商量!”明说。
   即刻就被巨大的人群湮没。
</P>

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无心看什么风景,中午和明他们到了一个古时的酒楼,休息和吃饭。服务生做古装的打扮,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不知道他冷不冷,脸上露出职业般的熟练笑容。
   有点疲倦了,志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宏翼显得异常的兴奋,脸上泛着红晕。
   “如果让你们在这里选择一个藏身的地方,你会选择哪里?”明看向我们,表情严肃。
   “我会选择那边的村落,”宏翼马上说,顺着他的指向,我们朝那边看去,那边有一排用茅草搭的房子,每个房子都有用栅栏围成的院子,“那边安静,晚上进去睡觉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万一被人发现,也可以从后面划船离开。”
   在村落后边不远,有一个河塘,上面停靠着几支渔船,此刻有游人正享受着湖村风光呢。
   明看向志强,他思索了一会然后说:“要我选,我会选前面的那个塔楼,你们看最上面,那里很少有人去,应该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们看向塔楼,最如他所说,暗红色的塔楼树立得很高,越往上越细,最上面,是游人登不上去的地方,上面有4格窗户,从它的体积来看,也应该是个房子,如果愿意冒险,是可以从旁边的一个角爬上去的,不过很危险。
   现在他们都看向我,我想了想说:“让我选择,我会选底下的存储室,那里一年四季都关门,没有愿意去那里,它的前面是古时候的监牢,而且存储室还是在一条防空洞中的一格,你们还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那些防空洞被改做成猛鬼街,吸引游客,我们去玩过了对不对?”
   “当然记得,刚刚进去,小飞猛的叫了一声,把大家都吓了出来。”宏翼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噤声。
   每个人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那里实在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防空洞错综复杂,有很多的暗道通向四面八方。大一刚刚进去,冷气扑面而来,游客不多,偶有说话的声音在里面游荡,低低的在地面潜伏。
   小飞一叫,大家四散就跑了出来,还没有看清楚有些什么东西。我只记得像深渊一样的黑,和最前面的那一格上面用纸条写着“存储室”。
   我打了个冷战,似乎黑暗扑面而来。
   我看向明,他的目光坚定,我知道晚上我们肯定是要去那里的。
   “我们现在就去吧!”宏翼说,他似乎还是很兴奋,“搞不好,他还活着!”
   “那我们就糟糕了!”志强朝宏翼瞪着眼睛。
   “如果他还活着,那么就表明我们要找出的那个幽灵另有其人呀,他会是谁,和我们又是什么关系,我们不要从头开始吗?”
   “也对!”宏翼讪笑道。
   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希望进去什么也没有,那么我们的一切就前功尽弃,如果有什么,又会是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
   明说:“我们要等到晚上,只有人少了,罗盘才会起作用。”
   明料定他已经死了。
   黑暗压下来,我们站在城墙的一个密室里。
   喧闹的人声安静下来,曲终人散,照到密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向外看去,城堡都笼罩在一层暮色之中,黄沙吹起,酒楼的酒旗迎风飘扬,黑暗悄悄躲进每一个角落里。
   听见不远处,铁门吱悠一声,影视城已经对外关闭。
   只留下我们四个人在这个安静的密室里。
   “出去吧!”明说。
   风呼啸而过,偶有纸片飞舞了起来。黑暗中的城堡像是一个陌生的时代,将我们卷了进去。
   很冷。
   我们直接去了防空洞那里,从前面的监牢边绕了过去。
   防空洞的口开在监牢后墙的一角,很不起眼的地方。连它的门也是土灰色,和墙壁浑然一体。
   上面有锁,明掏出我们带来的工具箱,找了几根铁丝,在锁上摸索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白卓,他也是这么开教务处的。
   每一会儿,门打开了。潮湿的气息直扑过来,还有漆黑,比外面更浓的黑,更稠密的黑。
   像是一个大口等着食物的来临。
   明走了进去,我记得有一段长长的楼梯。
   明打着手电筒走到了最前面,这狭窄的楼梯又陡又长,我们一个接一个,摸着冰冷的墙壁坑凹不平,外面的风声变得微弱,偶尔灌进来的急驰而过。
   一步一步,我们陷在了黑暗中。
   心在收紧。</FONT>

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19:43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外边的风声越来越小,我们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墙壁传达的冰冷感觉逼迫过来,脚下的风像是耗子一样窜来窜去。心里不是害怕,而是一股很复杂的感情纠结起来。
   终于着地,听见明低低的声音:“大家摸摸墙壁,我记得应该有开关的。”
   轻微的触碰也让墙壁发出低沉的回响,一直蔓延开去。“找到了,在这里!”宏翼的手电筒照到了一个乌黑的电闸,上面布满了蜘蛛丝,看来这里确实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试试它,看还能不能用!”我说。
   宏翼掂起脚,伸长手臂很费力的将电闸的一端向上推去。
   亮腾的亮了,每隔大概3米就有一盏灯悬挂在防空洞的一侧,一条路豁然的出现在了眼前,在不远处的地方向左拐了一个弯。昏黄的灯映着墙壁泛着微微青色的光。有几处的灯坏了,留下一段黑暗的距离。
   两边各有许多的洞口,记得大一的时候,外边的简介说每个洞里陈列着各式各样鬼怪的造型,有东方的奈何桥,也有西方的吸血鬼。
   我们还没有走到第三个洞口,就被小飞给吓死了,拼命的往外跑。现在是不是还有陈列呢?还是已经给撤走了呢?
   我拉着志强站在第一个洞口,用手电筒往里照。
   花花绿绿的,再向上是一张很愤怒的脸,两眼圆睁,一把胡子,再向上是一个牌匾,从左至右上面写着“阎罗殿”。
   看来陈列还没有撤走。在这个洞口的对面就是存储室了,明正在开门。铁丝的撞击声竟也引起很大的回响,葛吱门开了。
   明和宏翼闪了进去,我和志强也跟了上去。
   灯柱里满是灰尘,我马上掩起了鼻子,空气中也分不清是什么味道。手点筒的灯光触及到的都是木板呀,桌子,还有一些道具,五颜六色的估计是衣服吧。
   它们都一处一处堆积,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
   这是一间很空旷的房子,灯光照向远方并不见墙壁,声音在里面飘荡就像装在了一个容器里。
   明说:“我们分开找找!”
   罗盘有轻微的转动,时有时无。明和宏翼走在前面向两个方向走开去,我和志强走后面,也分开左右。
   “碰”门猛的被关上,外边的灯光骤然消失。吓了我一跳,四个手点筒都照向开门的地方。
   我歇口气,自己吓自己。
   我面前的是一堆椅子横七竖八的堆在一起,有吱吱抓挠的声音,一只老鼠冲了出来,一晃又钻进了黑暗中。
   应该没有什么。我转身。
   在我的余光里,向上照去的手电筒好象照到了什么飘忽的东西。
   我定定神,他们几个人还在四处搜索着什么。
   我再次转身,将手电筒慢慢向上照去。心也在开始扑扑的跳了。是一件戏服,绿色的戏服挂在了空中,它破了好几个洞,在风的作用下一鼓一鼓的。
   我警告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
   “碰”门又被猛的吹开,露出了外面一截昏黄灯光的射影。
   志强转过来对我说:“清树,找个东西把门挡着。省得猛的一下,让人心惊胆颤的。”
   我走了过去,在旁边找了一个大一点的木板拿在手里。
   我一手扶着门,准备关上它,可就是在,就是在——
   快关上的时候,一个人从门缝里侧身走了去出。连他怎么靠近我的,我都没有感觉。
   头皮一阵冰冷。
   一个人影就那么一晃,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实体。
   我回头看他们,3个人都在。
   我甚至没有勇气开门看看他是否还在。
   几秒钟,我愣在了门口。
   直到—— </FONT><P>
直到志强走到我身边,他拍拍我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还是回不过神来,一手扶着门,灯光通过狭长的门缝射了进来。刚刚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他是一个实体,并不空洞,可是他为什么呆在屋里我们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他会是谁?是夏元吗?
   “有人!”志强的声音都变了调,他一把拉开门,向外探出头去。有脚步声急速的跑开,在这密闭的防空洞里引起一波一波的回响,显得分外的诡异。
   明和宏翼听到志强的惊呼也赶了过来。此时我们四个人都站在了存储室的门口。“我刚刚看见有人从这里跑了过去!”志强指着前方说。
   幽暗的防空洞还是静默无声,刚刚的脚步声也像丢到深潭里的石子杳无音讯。昏黄的灯光带了来如此一个灰暗阴险的世界,处处像隐含杀机一样沉默着。
   惊慌咄咄逼人。
   “难道夏元还活着?”志强自顾自的低头说道。
   “我们去看看?”明带着询问的语气,他看向我们,也在征求我们的意见。
   我点点头,宏翼和志强也点点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幕就快要揭开,我不想罢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求一试。
   我们都尽量放轻脚步,轻微的摩擦声像是咀嚼,在经过洞口的时候也无意识的用手电筒照一照,但光线并不停留过多的时间。
   走到拐弯处,向左看,也是一式一样的长长的过道。一边悬挂着灯,只是这里更加的黑暗,灯光似有似无。
   它的前面不知道会拐向哪里?
   “走!”明做了一个手势。
   宏翼第二,然后是我,志强最后。
   手电筒的光也开始变得微弱了,它在勉强支撑。“咚,咚!”我们的脚步声越走越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脚边的风卤莽地钻来钻去。
   我用手电筒照向一个洞口,里面像是黑白无常在勾魂,黑无常满脸漆黑,蓬蓬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有人!”耳边志强一声惊呼,前面的宏翼和明已经跑了开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了上去。
   脚步声在空气中震荡了开来,形成了低鸣的声响,久久的徘徊。
   “我看见他钻进去了!”宏翼说。
   此刻我们已经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向左看又是一条漆黑的路。我们进入了一个洞口。
   “我也看见了!”志强说,从他声音的传播来看这里是个很大的地方,声音像被吸收了一样卷入了黑暗。
   灯光变得微弱,照不了很远的地方,灯光触击几乎分辩不出是什么物体。
   “好象有开关!”明说。他的手电洞照到了洞壁的上方一团漆黑的东西。“志强来帮忙!”
   志强抱着明的腿,将他的身体上举。
   “噔!”眼前一亮。
   这里的确是个很大的地方,在远处的一个牌匾上写着“地狱百恶图”。这里确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油锅里煮着人的肢体,有绑在锁链上的人痛苦的表情,有被人像牛马一样抽打的人。
   我们分散开四处搜索,尽量不要去想身边的这些东西。他们栩栩如生,就象是马上要动起来一样。
   好一会儿,没有发现。宏翼说:“我明明看到了一个人呀,我想夏元还活着。”志强也点点头。
   沉默下来,我并不认为夏元还活着。
   “滴铃!”手机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毫无预兆的钻入耳朵。吓了我一跳,并不是我的手机。
   我看见宏翼的脸色分外的难看,“我早就关机了呀!”
   “怎么还会响!”四个人面面相觑。
   在“地狱百恶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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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20:01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手机在宏翼的手里不受欢迎的闪烁着,一声高似一声。宏翼的脸色变得苍白。询问的目光看向我们。
   “快关了它!”志强焦急的说。
   声音消失了,耳边似乎还有铃声在回荡。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让人心惊,似乎整个地道都在铃声中战栗了起来。恢复了平静也让人松口气。
   “我们走吧!”话音刚落,铃声再次响起,蓝色的屏幕不停的闪烁。宏翼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看。
   “我来接!”明一把抢过了手机,按了接听键。
   我们都围了过去,想听听是什么声音。有一股不分明的短促的嗓音传了出来,还有些微手机的杂音。慢慢变得清晰。
   是一个男人的笑声。
   他笑得分外的诡异,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从喉咙里有条不紊的制造了出来。更可怕的是,即使我们远离了手机,我们依然听得见这样的笑声。
   在这个屋里,笑声是从屋里传出来的,他藏在某个角落,他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像猫戏老鼠一样静候时机。
   四个人站着一动也没动,关了手机,笑声依然的存在,他低低的痴痴的笑。
   洞里所有的一样像是被赋予了更深的含义,或者说更可怕的含义。我在努力辨别声音的出处,他离我们并不远,声音听得这么真切。我们四个人都回头四处张望。
   幽暗的灯光下每一副表情竟是如此的生动,像是要从躯体里跳将出来一样,他们在笑,笑容在放大,他们面目狰狞,滴血的眼睛。
   从进防空洞开始,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紧张的了。
   心脏在鼓鼓跳动,又好象要随时停止一样。我拽着拳头抵着自己的腰,我感觉自己在发抖。
   “明,我们快离开,要不然,宏翼会死的!”我想起了那个像魔咒一样的东西,靠近明在他耳边说。
   “恩。”明点点头,我们看向宏翼,正待说话。
   他好象被什么吸引,不知道危险竟悄然来临。
   那是在我们左边的一副“腰斩图”。像是一个刑场一样的高台,比地面高出一些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一个似杀手一样的角色提刀站在一边,而处于中间的是——
   一个被斩成两半的人,上肢和下肢隔得老远,一团乌黑的血迹。他还用手支起自己的上身。他穿着白色的囚衣,近腰的部分都是乌红色的,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一丛蓬乱的头发耷拉下来。
   宏翼靠近的就是这个只有上半身的男人。
   在离他大概还有一米的距离吧,笑声更加的剧烈,只是比哭还难听,笑声时远时近。
   半米,那个只有上半身的男人突然的抬起头,黯淡的灯光里只看见他黑丛丛的头发一动,他向宏翼扑了过去。
   “啊!”宏翼一声凄厉的叫声,上半身伏在他的身上,他的脸透过他的肩膀露出来,看不见眼睛,他的嘴角有一股笑意。
   冰冷升上来。 </FONT><P>
明一个箭步冲上了台,他顺手从刑具架上操起一个像斧头一样的东西一跃从台上跳下来,朝他猛劈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笑声愕然而止,上半身也掉在了地上,他的笑容还凝固在那里,只留下大口喘着气的宏翼。
   “快走!”明说。
   志强扶着宏翼,四个人匆匆往后走。
   不觉得害怕,也不惊慌,只是大脑一片空白,匆匆的走,像脚不是自己的一样。
   他嘴角的弧度,和白卓死时的弧度,和老大死时的弧度,竟是这样的相似,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叠加了起来,昏黄的背景一晃一晃的。
   墙壁上的灯发出“嘶嘶”的声音,慢慢变弱,气弱游丝般。
   “快走!”我们一阵小跑。
   出了防空洞,城堡森然矗立在前面,在月色下似古时的战场。
   寒风袭来,有彻底的凉意,脸被风刮得生疼。
   还是在人间呀。
   “不行,不能让你们两个去!把我和志强留在这里!”
   “对呀,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在听到明决定白天还和我去一趟防空洞,而不让他们去的时候,宏翼和志强这么抗议。
   “我们一直是有难同当的,对不对?”
   “就是,虽然昨天晚上很危险,但是不是我们也克服了吗?不行,我一定要去。”
   他们俩的脸涨得通红,明点点头,他们即刻欢呼起来。我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我的兄弟们!
   我们不是去玩,我们是在用生命做一个赌注,一边的筹码是7个生命,不是一个。
   明悄悄对我说:“昨天在经过一个洞口的时候,我感觉罗盘转得特别厉害,所以我想再去看看!”
   即使明不提出来,我也会提出来的,因为我相信和明说的是同一个洞口,在我跑过的时候,就是志强说有人向前跑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洞里的那双眼睛。
   出现在寝室的柜子后,出现在风的家里,出现在白卓的背后。
   我那么熟悉的眼睛。
   中午11点,我们再次走进了防空洞,洞门没有锁,和我们昨天晚上离开时一样,这里根本没人注意。
   我们换了电池,带了刀,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在进门的时候,我看见宏翼犹豫了一下,也许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
   我拍拍他的肩膀。
</P>

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四个人小心翼翼的沿着阶梯走向黑暗里。 </FONT><P>
当外面的门自动合上的时候,这里其实跟黑夜没有什么区别。尽管我们已经来了2次了,但是这里依旧这么陌生,没有一点的生息。
   四支手电筒被我们上足了电池,光线可以伸得老远。
   墙壁还是这么冰冷,明走在了最前面,后面跟着的还是宏翼。
   推上电闸,壁灯幽幽的亮了。
   我们疾步向前,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走到了拐弯的地方。明回过头来对我们说:“小心!”
   他放慢了脚步。我不记得上次让我感觉到那双眼睛是在哪个洞里,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它在我的右边,而且没有到“地狱百恶图”那里。
   我警惕的四处张望,惟恐放过任何一点的动静。志强跟在后面,我听得见他的呼吸。
   今天似乎没有多少风,是因为白天的原因吗?
   明走得很慢,时时的回头看宏翼,宏翼拿着手电筒左右的照着。
   走到了中间的位置,洞口里并不见什么异样,里面是各式各样鬼怪的造型。“硼”灯突然的灭了。
   走道和洞口浑然一体,黑暗咄咄逼人。像是谁关了开关一样。
   四支手电筒的光线慌乱的散向四方,不一会就镇定了下来。
   明照向前方,像是深渊一样,光线没有触到底,这表明我们还是在中间。
   “走吧!大家都小心一点!”明低低的说。
   没有风,但是我觉得越来越冷,浑身打起了冷战。
   “嘻嘻呵呵”笑声又出现了,似乎是从哪个洞口传来,带着声波震荡的回响,也像是从地底传出来,脚边几乎可以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嘘”我们都停下了脚步,甚至都不做任何的动作,手电筒照向一处,安静地听着笑声变得低鸣,变得呜咽。
   手电筒的光在慢慢变得微弱,像是随时都要灭了一样,灯丝挣扎着,“大家快关了手电筒!”明的声音。
   笑声愕然而止,不带任何的铺垫,连回音也猛的撤回。
   黑暗逼将过来。
   四个人呆立不动,眼睛还不能适应黑暗,几乎感觉不到明他们就在身边。我想伸手去摸索宏翼。
   手臂好象触到了什么东西,“宏翼是你吗?”我问。
   前方没有回答,“清树!”我感觉志强的手摸到了我的背。
   “宏翼他们……”
   我感觉志强握住了我的手,他在微微发抖,也许是我在抖。
   前方的物体矗立在眼前,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带来了比黑暗更浓烈的黑。
   我又伸手探了探,并没有东西。
   “宏翼、明!”还是没有回音,难道他们已经走了。
   “清树!”我听见志强的声音在发颤,我想向前迈一步,却像是被石头拖住了脚,双腿沉甸甸的。
   前方的物体依然存在,我打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时强时弱,我向前照过去,那里还有宏翼他们的影子。
   在光线的上方我好象照到了什么东西。
   绿荧荧的,我突然想起了在存储室里的那件戏服。绿色的戏服,可是它并没有飘荡起来。
   我抬起手电筒,猛的向上照去。
   我耳边是志强一声惊呼,他拉着就往后跑,黑暗中空气的流动在耳边呼呼做响。
   我照到了一个人,他飘在半空中,穿着那件绿色的戏服。我刚刚伸手触到的是他的脚。
   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就已经被志强拖着跑了还久。双腿发麻,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两个人的喘息声在这黑暗中来回的震荡,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我的膝盖撞到了什么硬物,生生的疼,我停下来,伸手去摸,脚边是低低的木桌。前面的志强也不动了。
   借着志强手电的光,我看到了一个桥,一个高高拱起的纸桥。
   难道是奈何桥,这么说我们跑到洞里了。
   糟糕,我并不记得奈何桥是在第一个拐弯前,还是在第一个拐弯后,是在左边还是在右边。
   每一个洞口如此的相像,在第一个拐弯前一边大概有30多个洞口。昨天进来的时候我曾经瞥见过有一个洞里有奈何桥的。
   但是究竟是哪一个呢?
   “清树!”志强走进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他担心什么。
   我故作镇定的说:“放心,我们出去看看!”
   牵着他的手,我们试探着往刚刚进来的方向走,膝盖很疼,但是比起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只是个不大的问题。
   好不容易摸到了洞口,向外走,手电筒已经照不了多远了。墙壁上有灯,这应该是走道了。
   我试着向后走去,凭借着方向感和直觉,我想走一段路就应该是存储室了吧。
   可是还没有走到15步,就彻底绝望了。
   因为我又照到了奈何桥。
   黑暗中,我拉着志强的手。
   像两个迷路的小孩。
</P>

liaoningg LV6

发表于 19-5-2004 22: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手电已经彻底没有电了,从安上电池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它就没有电了。黑暗俘获了我们。
   心慢慢往下沉,像那天伏在水管上看白卓被杀一样无能为力,手一松,身体下坠,心慢慢往下沉。
   “清树!”我听见志强在呼唤我,“我们一定要找到出路的!”是决定的语调,手被他紧紧的握着,有力量传来。
   我怎么能每到关键时刻就想到退缩呢!
   黑暗中我握紧了拳头。
   我们还有打火机的吗?我们每个人在进来的时候都准备了2个打火机。对呀,我掏出了打火机。
   微弱的小火焰一簇一簇向上窜,比起这空洞的黑色来它实在是算不就什么。不过此刻的我们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志强也点燃了他的打火机。
   小小的火光映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也像是两簇火苗在燃烧。
   这里确是我们刚刚进来的奈何桥。
   纸做的桥高高的隆起,一边还坐着一个老婆婆。
   我们摸索着向外走去,火光遍及的地方都是乌黑而冰冷的墙壁,它将我们照在了一个圈内。
   走了大概4、5米的距离吧,一阵风过,打火机的火苗挣扎了几下,马上就熄灭了。阴冷的感觉又上来了。
   头皮发麻,寒冷从钻进了裤脚,透过肌肤,全身是彻底的寒意。心开始剧烈的跳动,哪怕是我看见那个只有上半身的人扑向宏翼都没有让我如此的紧张。
   目光透过我的肩膀,我猛的回头,我甚至用手向空中一扫。
   什么也没有,只有空气被我搅动的声响。
   “清树,你怎么了?”志强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可是阴冷还是缠绕着我,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我的脚大概在发抖吧。
   我颤颤嗦嗦的举起手,试图点燃打火机。
   一下,没有成功,再一下,还是没有成功。第三下,点燃了。
   一张脸猛的出现在火光里。
   心大概停止了跳动,空气像是被抽走。
   手一颤,火光消失了。我又融入了黑暗中。
   我知道是他。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脸,很宽广的额头,眉毛向上挑,嘴巴隐忍的闭着,冰冷的目光大概就是从他那双小而坚毅的眼睛里发出来的吧。
   他消失了,骤然的出现,有迅速的消失,带走了那阴冷的感觉。
   “你没事吧!”志强站在了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脸。
   他的打火机熠熠生辉。
   多少年后,我很感谢有这样的夜晚,让我和他相遇。如果说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的话,那么在这个漆黑的走道里,在这个冰冷的瞬间,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我也会欣然接受这一切的。
   “啊!”是宏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惨叫弥散开来,像是有无数的惨叫低低的徘徊。
   “快!”我和志强向前冲去。
   寻觅着声音的方向,可是几乎每个洞口都有回音,他究竟在哪里?我们不能走得太快,打火机几乎不能坚持4步。
   “啊!”又是一声。
   他究竟遇到什么呢?
   一想起他可能会……心急火燎。</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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